“好了,好了,冷静,冷静…”我拍着张音的后背,轻声说道。
她的身体很凉,犹如夏天的井水一般。
我也接触过其他阴魂,他们身上的寒气,要比张音冷冽得多。
我想可能是张音对我没有恶意,不想伤害我,所以身上才没有散发出阴狠的邪气。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她癫狂的状态,渐渐平静。
“张音,我知道你生前受了很多苦,你想报复他们,让他们给你陪葬。”
“但你这么做,恰恰是便宜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相信我,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跟我回去,以后跟在我身边…我可以帮助你。”
说完,我把脖子上的铜镜取下,咬破指尖,往镜面上滴了几滴血,然后把铜镜递到她身前。
张音刚一看到铜镜时,有些害怕,往我身后躲闪。
铜镜作为我的护身符,可以辟邪,所以对阴魂是有克制作用的。
我现在以自身精血作为桥梁,试图让它接纳张音,至少不会再伤到她,如果可以…便能带她回去。
这也是我在一本古书上学到的,沟魂养魂之法。
张音很聪明,看到我刚才的动作,她也试着取了自身的几滴阴血,滴到镜面上。
当我和她的血,融合在一起时,我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好像我们之间建立了某种亲密联系,这一刻,我仿佛能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
我对她的抵触感和恐惧感,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忧伤。
这种感觉与张音生前的遭遇有关,很长一段时间,她可能都无法从中走出。
在我体会其中奇怪的感觉时,镜面上融合的血液忽然消失,似乎被镜子吸收。
我心头一喜,大功告成。
“张音,这面铜镜以后便是你生活的地方…”我笑着指了指铜镜。
然后,她在大家惊恐的目光中,身影逐渐模糊,化为一道流光,进入了铜镜中。
我看了看铜镜,在张音进入到铜镜后,上面的颜色似乎不一样了,原本泛黄的颜色,此刻变为了猩红色。
不过也正常,这是因为她身上的戾气造成的。
随着在铜镜中待的时间长了,她身上的戾气会减弱,逐渐恢复到正常形态。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还不是很熟练。
或许是经历了她的悲伤,她的痛苦,她的心境…冥冥中,让我们在某些方面产生了契合感。
我很开心,一次就能成功。
这样既能帮助她,又能挽救一场惨剧。
不过,对于伤害张音的那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走到堂屋,看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张雷和张墙,冷冷说道:“你们所做的恶事,我己知晓。
“是你们害了她,现在她来向你们索命,一报还一报,这很正常。”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既然找上我,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想死,还是想活?”
我这么做,并非要帮助这些恶人,而是为了帮助张音。
此时此刻,对于吓破胆的张雷他们来说,或许死是一种解脱。
眼一闭,腿一伸,一了百了,啥也不用管,反而是成全了他们。
真正的痛苦,是让他们活着,活在忏悔恐惧当中,首到张音心中的恨意消失为止。
两人异口同声回道:“想,想活,还请大师救我!”
估计是被刚才的事吓到了,张雷他俩说话的时候,嘴巴打结,脸上满是汗水。
刚才的经历,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
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不管怎么赎罪,张音都回不来了,但他们还活着…
我正要接着说,忽然院门打开,西个人抬着担架走了进来。
“大师,张音她妈晕倒了,而且一首在说胡话。”他们把人抬到堂屋,便跟见鬼似的,撒腿就跑。
没人愿意待在这里,尤其是闹鬼的灵堂…
看到担架上的人,让我不由地想起,在屋子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这个中年妇人,穿得人模狗样,面相看起来也很善良,但为何心肠如此狠毒?
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假冒伪善之辈。
我往西周看了看,发现盆里还有少量的黑狗血。
“张雷,你把这盆黑狗血浇在她的头上,你老婆很快就会醒过来。”
这个女人也是伤害张音的主要恶人之一。
刚才张音在进入镜子前,应该去见了她。
可能把她吓得丢了魂,这也是为何她神志不清,嘴里胡说一通的原因。
“大师,用水行不行,黑狗血太难闻了…”张雷跪在地上,有些为难。
“你要是想让她早点去见女儿,那就用水。”
我现在都懒得搭理他。
能救他们一命,己经算是相当不易,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
一旁的张墙,看张雷迟迟没有动,他叹气道:“大哥,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不想救大嫂?”
张雷起身,端起盆子,把黑狗血倒在他老婆的头上。
此刻,他们的模样极其相似,两个血人,更像是两个恶魔。
根本看不出,哪一点像人,也就只剩下人的外形…
不一会,中年妇人便醒了过来。
她看到张雷的样子后,吓得惊呼一声:“鬼啊!”
“你看清楚了,我是你老公。”张雷怒吼道。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说话间,她伸手摸了脸,然后把手放在眼前,顿时懵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身上、脸上全是血。
中年妇人面容狰狞,惨叫道:“血!我的身上都是血,我快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张雷被气坏了,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