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在晚上八点多,拎着包,赶回了铺子。
我想他如此着急,晚上都要赶来,应该是怕我明天不会等他,首接去了县城。
不过他想得没错,我确实打算这么做。
只是我们都太了解对方做事的风格,很难瞒着彼此行动。
吃完饭,甜甜回到了房间,我和黑娃靠在沙发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虽然我俩脸上带着笑容,但心里却彷徨不安。
无意中,黑娃看到了供桌上的灵位,他皱着眉说道:“健哥,你还给她供着香火呢?差不多得了,又不欠她的…”
看他说了一句不过瘾,还想接着说,我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黑娃这小子啥都好,就是在我面前,有时候嘴没有把门的。
下午好不容易我和张音和解了,关系近了一步,现在他又在我面前叭叭个不停。
一会惹恼了她,又不知道会怎出什么幺蛾子。
我们这行,虽然不能多管闲事,但也是讲道义,守信用的。
那天,在处理张雷家的麻烦时,我答应张音,带她回来,帮她驱除煞气,助她修行。
还没过几天,就想着甩开她不管,这种事怎么能做?
“黑娃,你别乱说,我们做事是有原则的,既然那天答应了,就要做到底。”
说话的时候,我对他使了使眼色。
我清楚地感受到,刚才他那句话说完,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供桌上点的蜡烛,烛光也开始诡异地摇曳,忽明忽暗。
黑娃推开我的手,叹气道:“好了,不说了行吧,健哥,这里比我家,晚上冷多了…”
本来我是闭着眼睛的,突然感到身前一阵凉意,我赶紧睁眼,发现张音蹲在地上,近距离地观察我。
我咽了咽口水,无语地说道:“黑娃,你要是觉得冷,去房间睡吧,床上有厚厚的被子。”
“那你呢?”
“我就在沙发上对付一宿就行,我没那么冷。”
“行,我正好也困了,健哥,那我去了。”黑娃指着主卧,笑着起身。
我摆摆手:“去吧。”
看到他关上卧室门,我长舒一口气。
生怕张音对他做一些不利的动作。
奇怪的是,张音现身后,黑娃似乎没有看到她。
整个房子里,好像只有我一人…不仅能感受到张音的存在,还能看到她的样子。
仔细一想,或许是因为我和她之前的血液产生了融合,所以冥冥中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应。
我面带笑容,指着身旁的沙发:“坐吧。”
“你的朋友,似乎很不愿意我待在这里。”张音没有客气,坐在我身侧,冷冷地说道。
“这是我家,以我说的话为主,其他的你不用听。他只是随口一说,不用在意。”我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哼!晚上我会让他睡得很香…”
“你别乱来,他是我兄弟!”
“是他先说我的。”
我发现张音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自从进入铜镜,面容不再那么呆板,说话、走路好像和人一样,有了神采…
唯一没变化的,可能就是爱记仇,小心眼。
这或许就是她的天性,活着的时候就这样,死了以后还是没有变化。
随着房子里生活的物种越来越多,我觉得必须得立一些规矩。
要不然,让他们闹起来,把家闹得鸡飞狗跳,以后还有安定日子过吗?
我喝了一口茶,看着张音,淡淡地说道:“这是我的地方,你们都要听我的话。张音,我之前答应你的事,会做到。不过,有一点你记住,不能伤害我身边的人,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如果连家里都无法安稳,出去办事岂不是更危险?
张音轻哼一声,没有理我,从我身前消失。
看到她离开,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一夜无话,天渐渐亮了…
我是被黑娃吵醒的,他在卧室里大喊大叫,不仅把我吵醒,就连甜甜都被他整得睡不着觉。
甜甜穿着卡通睡衣,黑发散乱,睡眼朦胧地走到我身前:“健哥,大早上的,谁在家里蹦?房子都跟着震动,能不能让我好好睡觉?”
我手指卧室:“声音从那传出来的,我也想知道你黑娃哥早上不睡觉,在房间搞什么东西?”
甜甜打开卧室门,发现黑娃光着膀子,坐在地上。
“黑娃哥,地上不凉吗?有床不睡,睡地板,你怎么想的?”甜甜一阵无语。
“我昨晚睡得是床,早上醒来,发现躺在地板上,身上的被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拿走了,害我冻了一夜…”黑娃委屈地起身,当他看向我时,眼睛顿时首了。
“健哥,怎么被子在你身上?”黑娃一脸懵逼地瞅着我。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身上很暖和,莫名盖了一床被子。
不用多想,我知道是谁弄的。
正准备解释,楼下忽然响起一阵汽车鸣笛声。
应该是陆沉安排的人到了,来得可真早。
半个小时后,我和黑娃,带着东西,走出铺子。
来接我们的人,是陆沉的秘书,好像叫苏沫的女人。
她穿的一身皮衣,长发披散,和昨天相比,添了几分英气。
上车后,我斜靠在座位上,思考一些事。
黑娃则一脸好奇地打量轿车:“这车应该挺贵吧。”
“还好。”性感秘书笑着回答。
“对了,一会我们是首接去现场吗?”黑娃提到的问题,也是我感兴趣的。
秘书摇了摇头:“老板说了,两位远道而来,中午先到附近的饭店吃饭,吃完饭,怎么安排都由杨先生做主。”
我点点头:“下午还是到工地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