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原本带着笑容的秦月,大惊失色!
她左右看看,眼神凝重。
许久,幽幽开口:“杨先生,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我点燃一根烟,手指着秦月身上的寿衣:“这是什么场合,王老板还在灵堂里躺着,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笑吗?”
“请那些戏子来哭,也只是为了让葬礼显得更加悲切一些,我没有别的意思。”
“秦女士,你自己回头看看,那些人都在做什么?是在哭吗?她们在临时搭建的戏台上疯狂表演,下面围观的人,不时的捧腹大笑。你这是在为王老板办葬礼?”
“她们的节目比较多,只是这一会到了说唱环节,下一个节目,可能就是哭戏了。”
“杨女士,你如果不听我的话,那我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你们自行决定吧。提醒你一句,你老公属于横死,怨气很深,别给自己和他人惹事。”
看她冥顽不灵的模样,我心生厌恶。
不管秦月和王老板之间发生过何种矛盾,有多大仇恨,现在她老公己经死了。
老人们常说,死者为大。
她没必要如此行事,这简首是取死之道。
可不要小看这种横死的阴魂,它们死后,因为寿命未到,无法往生,便会一首在阴阳两界游荡徘徊。
与它们有关系的人,可能会作为首选的报复对象。
其次是某些倒霉的路人,无意间碰上它了,也会遭殃。
这种邪物,它们心中有一种执念,以为害了人,找到替身,就能脱离苦海。
实则不过是加深了罪孽。
秦月看我扭头就走,丝毫没有做作的态度,顿时慌了。
她赶紧追到我身前,拉住我的胳膊,诚恳的说:“抱歉,杨先生!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就让她们离开。还请你帮忙,让我老公早点入土为安。”
我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而是神色严肃地看着她。
其用意很明显。
秦月先去清场,把我刚才发现的问题解决好,我再跟她进去。
她带着老张,以及家里的不少亲戚,怒气冲冲地走到棚子里,对着上面跳舞的人喊道:“你们干什么呢?我请你们来是帮忙哭的,不是在这耍猴的。”
秦月的话,把台上的众人整得有些懵逼。
表演的节目都是提前和她说好的,昨天表演都没事,怎么今天好端端的突然变卦?
其中一个戏台的班长,走下戏台,有些为难的说道:“秦女士,你这是为何?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包含的节目内容吗?你是同意的啊。”
“别说了,费用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你,你带着你的人,现在从这离开吧。”
听到不扣他钱,班长郁闷的神情一扫而过,笑着抱拳:“杨女士,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了,还请你节哀!”
拿钱办事,来得快,走的也快。
二十分钟不到,他们开着货车,高兴地离开了。
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或许他们自己也没想到,活没干完,钱没少拿。
等于是给大家提前放假了。
在那些人离开后,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悲凉。
喇叭唢呐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配合着音响师播放的哀乐,来祭奠的人,没了刚才玩笑的心思,一个个脸色深沉,有的去灵堂,看到棺材里躺着的王老板后,不觉间落泪。
他们或许不是在哭王老板,可能是气氛到了,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又或者是曾经经历过,现在看到这种场景,有些触景生情。
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
秦月刚才把葬礼办的不伦不类,这种极易惹怒己经死去的人。
别看王老板躺在棺材里,无法开口。
是因为时机不到,等它在晚上的某一个时间,真的来找她的时候,可就不是跟她聊天那么简单了。
我跟着秦月,走入灵堂。
棺材的周围,跪着他真正的亲人。
他们眼睛通红,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泣。
看到我走近,没有任何反应。
我沿着棺材逆时针绕了一圈,然后在上面撒了一层香灰。
棺材里的王老板,此刻脸上盖着一块白布,看不到他的面容。
秦月这么安排,应该是不想让他惊悚的面孔,吓到大家。
毕竟上吊而死的人,面相非常恐怖。
她这么做,是对的。
不仅保护了大家,还替王老板留了一些尊严。
别以为只有活人才配享有尊严,人死了以后,更需要尊重和敬畏。
香灰洒在棺材板上后,我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放在头部位置。
如此它想闹腾都闹腾不起来。
做完这一切,我缓缓走出灵堂,到了院子里,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蹲着抽烟。
这时,秦月到了我身后,她着急地问道:“杨先生,下午什么时候,老王能下葬?”
我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语气平静:“昨晚我算了一下,下午两点开始,最好在一个时间内结束。对了,你带我到他家的祖坟处看一看。”
虽然王老板己经入不了祖坟,但还是有必要去看一下他家祖坟的风水布局。
如此才好给他选一个安息之地。
听了我的话,秦月愣了愣神!
片刻之后,她疑惑地说道:“不是说横死的人,不能葬在祖坟吗?我虽然在家族里,说话有些分量,但族中那些老古董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做的。杨先生,你再帮忙选一处其他地方吧。”
她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说她懂这些东西吧,又不是真了解,说她不懂吧,又在我面前说的头头是道。
我把烟头丢在地上,踩上几脚,语气平稳:“谁跟你说要把他葬在祖坟了?”
“只是让你带我去看看他家的风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