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
得到大长老的亲自指点，这是巨人最高的荣耀？
这是所有巨人梦寐以求的机遇，甚至有机会触碰到传说中的更高境界。
雷洛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卡多。
这个时候，卡多早已双眼放光。
“卡洛……”
卡多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望。
雷洛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
“卡多。”
雷洛说道。
“前三，有信心没有？”
卡多拍了拍自己胸膛，很是自信。
“第一。”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绒毯，缓缓覆盖了整片苍穹，星辰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喧闹了数日的巨人集市终于走向尾声。
巨人们用兽皮包裹起自己剩余的货物，或是扛起交换来的陶罐与盐巴，沉重的脚步声汇成一股洪流，朝着城邦中心的方向涌去。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烤肉与汗水的混合气味，原始而充满生命力。
巨人广场位于城邦的正中心，由无数巨大的石块铺设而成。
广场四周，每隔数十米便矗立着一根高达二十米的巨大石柱，柱顶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上百根火柱喷吐着炙热的火舌，将广场照得恍如白昼，橘红色的光芒在巨人们粗犷的脸庞和岩石般的肌肉上跳跃，投下长长而晃动的影子。
雷洛一行人找了个视野绝佳的位置，那是一座略高的台阶，刚好能俯瞰整个广场。
他坐在一块边缘的石头上，月光，煤球，太阳三颗小脑袋一起看人脑。
卡多和乌格，早已按捺不住兴奋，挤开人群冲到了广场中央的报名处。
“我要第一个打！”
乌格瓮声瓮气地嚷嚷着，蒲扇般的大手推揉着卡多。
“凭什么？我比你厉害，我先来！”
卡多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两个巨人像小孩子一样争执着，负责登记的巨人卫兵不耐烦地用一根粗大的木棍敲了敲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两人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雷洛的目光落在了那名卫兵身上。
他看到卫兵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用黑色的炭块正在写写画画。
那不是人类的文字，而是一种由横、竖、圆圈组成的象形符号，简洁而有力。
当轮到卡多他们抽签时，卫兵从一个巨大的兽皮袋里摸出了一把长短不一的木条。
木条上用炭笔涂着一到数根不等的黑色横线。
雷洛注意到，每种横线数量的木条，都有两根。
规则简单明了，抽到同样数量横线的两人，便是对手。
“他们有自己的文字，还有基础的数学概念。”
雷洛轻声自语。
他原本以为，像卡多部落那样用巴掌大小来衡量价值，便是所有巨人的常态。
现在看来，这座城邦的文明程度，超过他的预想。
他们并非野蛮，只是古老。
这片土地上沉淀的，是一种与大陆主流文明截然不同的文化传承。
参加角斗的巨人陆陆续续完成了抽签。
雷洛数了数，一共十六名。
十六位领域级巨人。
而且，从他们那充满活力的身躯和略带青涩的脸庞来看，绝大多数都还处于青年时期。
雷洛心中微微一沉。
这座巨人城邦，光是年轻一辈的领域级强者就有如此之多，那这座城邦真正的底蕴，又该是何等恐怖？那个活了上千年的大长老，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咚！咚！咚！”
三声沉重悠长的鼓声响起。
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巨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地的最中央。
之前那名传令官再次走上高台，他没有说话，只是高高举起大手，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吼！”
山呼海啸般的咆啸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宣告着力量盛典的最高潮，正式开始。
卡多和乌格兴冲冲地跑了回来。
“大人！我抽到了一号！第一个就是我！”
卡多咧着大嘴，脸上满是藏不住的骄傲和兴奋，仿佛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乌格则有些垂头丧气，他抽到的数字比较靠后。
“别急。”
雷洛看着他，笑了笑。
“总有你上场的时候。”
一名手持号角的巨人走到场边，鼓足腮帮，吹响了开场的号角。
“呜！”
苍凉的号角声回荡在广场上空。
“第一场！来自碎骨部落的塔格对阵流浪巨人卡多！”
随着高声唱名，卡多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由白色石灰划出的巨大圆形场地。
他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在轻微震动。
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肌肉线条如同山岩般坚实。
另一边，一个同样高大，但身形更显粗壮的巨人也走进了场地。
他叫塔格，下巴上长着粗硬的红色胡须，一双眼睛里透着一股野兽般的凶悍。
“是塔格！听说他去年就能徒手撕裂一头铁甲犀牛了！”
“他的力量很强，卡多是谁？没怎么听说过。”
“没听到吗？是个流浪的巨人。”
周围传来了巨人们的议论声，卡多这个陌生的名字渐渐在这个巨人城邦被人知晓。
乌巴等几个同族的巨人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为卡多捏了一把汗。
场上，塔格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发出一连串闷响，他冲着卡多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
“小家伙，没断奶就别来这里，滚回你的小部落去吧！”
卡多没有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手腕，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他看向塔格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不怎么结实的石头。
裁判的巨人卫兵看两人都已就位，便高高举起手，随即猛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