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都是你二伯方才太过着急,又怕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不安全,这才想着将门砸开,你也知道,他平日里就是这个性子。”
“我才不是......”
祝兴武的脑子好似天生就比旁人转得慢上一些,他话已出口才意识到不对,与此同时,李凤娘一记眼刀便将他的后话给瞪了回去。
李凤娘又继续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二伯娘这腰从前就不大好,在地上坐久了只怕明日直都直不起来,不如你先给我们解开,旁的事咱们再坐下了慢慢商量便是。”
祝云早眼睛一转,弯下身粲然一笑道:“将绳子解开可以,要我与潘公子相看也可以,但我需要二伯娘帮我一个忙。”
李凤娘同祝兴武对视了一眼,又往李邺等人的方向瞄了一下,这才应道:“好说,都好说。”
祝云早在她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见她一口应下,便又问道:“将我许给县令家的潘公子做妾,是你二人的主意还是大伯父和大伯母的主意?”
李凤娘没想到祝云早能想到这一层,更没想到她会直接相问,她斟酌措辞了半天才声若蚊蝇答道:“是你大伯母牵的头,我托人找的关系,将你及笄时的画像给潘公子送了过去,想着若是你能嫁进潘家,于你和整个祝家而言都是美事一桩,他日若再有幸生个一儿半女,何愁不富贵清闲,咱们祝家也定然会跟着沾光。”
谁管你们祝家以后风不风光......
祝云早心里暗骂,但面上却极为和善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还帮两个人的绳子给解了。
李凤娘见状,心觉此事尚有机会,赶忙抖落了一身的灰土,站起身道:“小早,你就放宽心吧,二伯娘都帮你打听过了,这位潘公子今岁方至加冠之年,出手阔绰,相貌那也是一等一的英俊,满云溪县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标志的人儿。”
祝云早随手一指,“那和这位公子相比呢?”
李凤娘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李邺的目光恰好淡扫过来,一双狭长的妙目中写满了嫌恶与不耐烦,苍白的一线唇在与之视线隔空相撞时,张扬而恣意地斜挑了一息,好似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挑衅与讥讽。
李凤娘只看了这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以她多年替人说媒的经验来看,这人虽相貌姣好,但眉宇之间尽是冷酷之意,绝不是什么良缘佳配。
再观其两侧坐着的几位少年,此时均是一副冷眼相对的样子,仿佛一旦自己说错了哪句话,就会立刻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
她尴尬一笑,言语间尽是谀词:“这位公子一看便是天生贵相,寻常人等自不能比。”
祝云早又同她随便攀谈了两句关于潘泽的传闻,借机套了点话。
一餐用罢,李邺用一块方帕替小癸擦净嘴角,又自怀中摸出一册经折本放在了桌上,“这上面是有关于潘泽的全部信息,你可以拿去做参考。”
祝云早大喜,接过册子后,立即展开后粗略地翻看了一遍,忍不住惊叹道:“李兄,这东西你从哪里搞到的?真是事无巨细,上面甚至写着他几时夜起,几时打鼾。”
李邺只笑不答,“能帮得上你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