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姜睁大眼睛,将琴夺过来横在自己身前,与特木尔拉开了一些距离,说得义正言辞,就差没将“白日宣淫”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大白天的又不是晚上,太阳还没下去呢,你别乱来。”
话一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失言,大白天不可以,难道到太阳落山了就可以吗?真是笨蛋!
只是她猜到特木尔对自己可能有些想法,但这个猜想也一直被她刻意藏在心里,不愿拿出来。
她承认,自己在有意逃避,她只想一直维持现在的生活,直到回去的一天。
来到这里已属意外,最好不要再牵扯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比如感情。
特木尔见她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轻轻嗤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这次是你自作多情了。”
短短一句话让赵徵姜的脸再次瞬间爆红,她气得有些胸闷,就要站起来准备离开。
谁知她刚一动作,又听见特木尔说道“你只要一从这里离开,我后脚就跟着你出去,现在草原上人正多,咱俩的关系就彻底说不清了。”
听见这话,赵徵姜的身子顿时麻了半边,她认命地重新坐好,心里暗道特木尔不是人。
之后出乎她的意料,特木尔倒是没有再招惹她,只是静静看着天边光线逐渐微弱的太阳,一边喝一口壶里的酒。
不过也是托特木尔的福,来了北原这么长时间,赵徵姜还是头一回欣赏草原日落的景象,当太阳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地平线尽头,一切景物都暗淡下来,失去了他们本应该有的色彩。
“太阳落下去了。”特木尔突然说道。
“嗯。”赵徵姜应了一声,没有多言。
忽然,一个身影笼罩在她面前,遮住了她周围最后一丝光线,赵徵姜错愕地抬起头,正要下意识举起琴保护自己,嘴唇上便传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触感。
她的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万重烟花,像极了小时候在京城中秋夜里看到的那场。
特木尔感到自己嘴边一疼,大概是赵徵姜咬了他。
他没有理会,一只手继续握着琴杆,另一只手扣在了赵徵姜的头顶,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赵徵姜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她的头还在晕眩,此刻她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紧紧闭着眼睛。
特木尔似乎还不打算放过她,待到她呼吸不支快要瘫坐在地时,只感到嘴唇一松,空气终于重新涌来,清醒了她的大脑,也让她听清了特木尔接下来的话。
“已经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