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见自己暴露,君长卿连忙慌乱解释道:
“此事与萧师妹无关,都是我自作主张。陈师叔,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闻听此言,温雪珺不由对其又恢复了几分好感。
虽说做错了事,但总算悔过得不太晚,如今迷途知返,又能勇敢承担责任,倒是可以挽救一下。可陈正先是一愣,而后拍手笑了起来。
“君师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因为只有敌人才会从头到尾的研究你,时时刻刻的想要弄死你。”
他的笑容一收,以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道:
“所以我知道你绝不是这样一个心性脆弱的人,相反,你性格坚韧,心机深沉,连我都不如你。当年结业大考之时,你凝结二品法力,故意在我面前显露气机,引得我心浮气躁,急于求成,最终只草草凝结七“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太过心急,甚至连我自己觉得如此,从未想过怪到你身上去。”
“如今想来,除了你之外,又有谁会那么了解我当时的性格,才能那么恰到好处的用一分力成十分事。”
“你这样的人,心性通透,怎么可能被我一诈就给诈出来了?”
“还有一件事,心性脆弱的人炼化不了神火结晶,更成不了仙品法力!”
“你大概早已想好今日与我相见时的表现了吧。”
“你想示敌以弱,想要祸水东引,把我的注意力引到萧曦月身上去,在我面前表现出卑微弱小的样子,让我觉得你不足以惧,给你机会,让你发育,默默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陈正冷笑一声。
“是也不是?”
君长卿却是急的要哭出来一般,求助的看向温雪珺。
“圣女大人,不是这样的,弟子从未这样想过。”
温雪珺只觉得自己此刻像个傻子。
因为她觉得君长卿好像很可怜,但陈正说的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这人心是如此难测。
任她神通盖世,却看不透人心。
“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罢,她看了眼陈正,再次警告道:
“君长卿是仙门大比的关键人员,记住你方才对我说的话。”
然后她就转身回了洞府。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偏偏她还要选一个当接班人。
一时间她也有些心累。
不过是处理两个弟子的关系就如此复杂,她师父管理一整个宗门又是多么厉害。
想来想去,还是斗法杀敌更简单一些。
“君师侄,你的心还不够狠,”
陈正拍了拍君长卿的肩膀,淡淡道:
“当初你应该当机立断,不顾宗门法规,直接弄死我,难不成宗门还真能让你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弟子为我这么一个废人赔命。
如今你我异位而处,所以你猜我现在杀了你,宗门会不会让我为你赔命?”
他的手掌微微用力。
君长卿额头一滴冷汗流下,却是不敢动弹,有种想喊却喊不出来的恐惧。
“呵呵。”
陈正忽的笑了两声,放开了君长卿,还帮他整理了下衣领。
“不过就如你当初不愿为了一个废人就脏了自己的名声一样,我现在也不愿为了你这么一个蝼蚁就坏了我的大好前途。以后的日子还很漫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没玩够之前,你可千万不能死。”
君长卿眼底闪过一丝屈辱,但还是维持着恐惧的样子。
“弟子知错了,陈师叔,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一次弟子,就当看在你我昔日同窗多年的份上。”君长卿双膝微微一曲,就要跪下求饶。
陈正就站在那儿,冷眼旁观。
君长卿最终还是没有跪下,只是一味认错。
“陈师叔,我是个懦夫,我不敢认错,只敢看着我师父替我受罚。如今我师父已经去了镇魔关,生死未知,而我也如丧家之犬,惶惶不知终日,当年的一件错事如同蚂蚁在我心头日日啃噬。
我知道做错了事就永远无法挽回。
我现在只想在仙门大比上为宗门出力,为宗门争光,让我师父回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陈师叔,弟子知错了!”
陈正心底一寒,杀机更甚。
这番话传出去,没多少人会笑君长卿太卑微,反而说他迷途知返,诚心悔改。
反倒是他这个陈真传得势不饶人,以大欺小。
白鹤门说到底是名门正派,不是什么魔门邪道,有自己的一套道德底线。
玛德,能屈能伸,你就算不是主角,以后也得黑化成反派boss。
不过不管怎样,从今天开始,他就会与他当年一样,生活在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之中,只有不断的修炼,再修炼,靠着增长的实力给予自己一点微弱的慰藉。
可他身上却没有挂。
他只能看着自己与他的差劲越来越大,直至绝望。
当然,能提前弄死他最好。
陈正不动声色,不再搭理君长卿,径自往圣女阁下的洞府走去。
“圣女阁下,我还有事请教。”
洞府内,温雪珺清冷的声音传出。
“今日我累了。”
说罢,再无声音传出。
陈正便知方才一幕已经被圣女阁下尽收眼底,尽管他让君长卿没机会抱紧圣女大腿,而他刚刚挽回的一点好感大概也跌到谷底去了。
好在他这些日子该了解的也知道差不多了。
陈正朝洞府拱了拱手,潇洒转身离去。
邀月峰。
萧曦月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弟子,柔声问道: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同门面前,她一向是温柔的形象,从未见过她与谁红脸。
女弟子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名字。
“如果你想见他,就与我来吧。”
萧曦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