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病房内。
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之间清晰。就在意识清醒的瞬间,耳边掠过一道风声,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接。
一面镜子。
窗户边,旗木卡卡西斜倚在椅子上,手上拿着那本熟悉的小黄书,另一只手随意地翻过一页,似乎完全沉浸其中。
宇智波佐助收回目光,镜面映出他的面容,以及那双六芒星状的万花筒写轮眼。
他垂下视线,镜中的万花筒缓缓褪去:“就为了这双眼睛……宇智波,真是悲哀的一族啊。”“万花筒写轮眼是一种特别的眼睛,从开眼之时起,这双眼睛就会随着使用而逐渐失明,不要过于依靠它的力量。”
旗木卡卡西将书塞进忍具包,拖过椅子,在床边坐下,伸手从床头果篮里挑了一个橘子。
宇智波佐助的视线立刻看过来:“你怎么知道?”
“是二代目火影大人托我转告你的。”旗木卡卡西的指尖刺入橘皮,随后慢慢剥开橘瓣上的白色经络。“宇智波,总是过度追寻和崇拜写轮眼的力量,他不希望你迷失在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中,从而忽视了忍者本来的基础素质。”
宇智波佐助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卡卡西…那个暗部说你杀死过同伴,是什么意思?”旗木卡卡西的右手手指微微一顿,头稍稍垂得更低了些:“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是我的老师,但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旗木卡卡西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甜腻的汁水在唇齿间炸开:“是真的,我的确杀死过同伴。”他抬起头,对上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我曾经是个很冷血的人,在暗部还有着“冷血卡卡西’这一称号,突然了解到我的另一面是什么感觉?”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会儿:“你不是这种人。”
“虽然我一点也不了解你经历过什么,但唯有这个,我可以确定。一个真正冷血的人,绝不会在波之国说出那样的话。”
“嘛,多谢你的信任。”旗木卡卡西眉眼微弯,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走吧,该集合了。”火影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旗木卡卡西推门而入,宇智波佐助紧随其后。
房间内,迈特凯和第三班全员早已列队等候,春野樱站在一旁,碧绿的眸子在看见宇智波佐助时瞬间亮了起来。
猿飞日斩的目光在宇智波佐助身上停留片刻,既然旗木卡卡西会带他过来,就说明万花筒开眼的副作用已经被控制住了。
至少,他不会失控。
“不久前,晓掳走了一尾人柱力,他们逃窜的方向是火之国境内,似乎是打算就地将一尾从人柱力体内抽出来,这个过程会持续两到三天。”
“风影使用特殊手段定位了我爱罗的大概位置,接下来将由木叶和砂隐联合组成一支精锐小队深入作战,本次任务的内容是夺回一尾……”
在讲解完任务内容后,猿飞日斩用桌沿磕了磕烟灰:“另外,由于漩涡鸣人缺席,我从暗部调了一名成员将临时补进第七班。天藏,进来吧。”
话音刚落,等候在外的天藏推门而入:“卡卡西队长,我现在又是你的下属了。”
是他?
宇智波佐助瞳孔微缩,这个人他并不陌生,毕竞刚刚还在副本里打过交道。
猿飞日斩微微颔首,吐出一口烟雾:“叙旧的话,留到路上再说。砂隐的忍者小队已经快抵达火之国边境了,你们该出发了。”
“是!”
只是,当他们快马加鞭终于在一天后赶到约定地点时,照面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个老太婆的大飞脚。“木叶白牙,该死的混蛋!”
“小心!”
日向宁次一步踏出闪至前方,用柔拳卸去这一击的力道。可千代借势凌空翻转,枯瘦的拳头再度袭来。“吾儿之仇,今日就由吾来做个了断。”
旗木卡卡西连忙辩解:“啊…不是的,我……”
“少废话!”
千代怒喝一声,就在她准备继续出手时,赶来的手鞠立刻将她拦住。
“千代大人!您好好看看,这是木叶的写轮眼卡卡西,您认错人了!”
“啊?”
千代愣了一下,眯起浑浊的双眼,目光从旗木卡卡西的银发扫下。
半响,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容突然僵住,随后佯装咳嗽两声:“哎呀,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误会解除,宇智波佐助手腕一振,将苦无收回去:“砂隐是没人了吗?”
手鞠解释道:“千代大人是砂隐村最好的傀儡师。而且,若非袭击者有赤砂之蝎,千代大人是不会出手的,他是…千代大人的孙子。”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在千代佝偻的身影上停留片刻,不再多说什么。旗木卡卡西也懒散的耸了耸肩,代表木叶众人接受这个老人加入队伍。
岁月对于忍者从来残酷,因为年轻时的生死拼杀,老了以后身体甚至会比一般人更差。
但傀儡师不同,他们依靠操控傀儡进行战斗,年纪大就代表着经验丰富,反而能发挥出更好的效果。砂隐的队长是上忍马基,旗木卡卡西上前与他沟通。
宇智波佐助忽然走到迈特凯身旁,压低声音问:“木叶白牙是谁?”
这个问题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就连方才的手鞠也不例外,好奇的侧过身子,想要弄明白让千代大人如此记恨的人究竞是谁。
迈特凯稍稍朝前面看了一眼:“这个嘛……木叶白牙的本名是旗木朔茂。”
“旗木?”宇智波佐助眉头微蹙。
千代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旗木卡卡西,向迈特凯确认:“那他就是…白牙的儿子吗?”
迈特凯点点头:“没错。”
“难怪…难怪长得如此相像。”千代低声感慨着,凝视着旗木卡卡西的背影,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宇智波佐助冷声问道:“怎么,你还想要报仇吗?”
“算了,”千代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释然,“白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