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早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就像……每个萝卜都有自己专属的坑?”
“比那更精密千万倍。”
马天启的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符文。
“冥府的生死簿上,每个灵魂都有专属的魂印,与对应的躯体形成量子纠缠级别的绑定。REBIRTH这种粗暴的移植……就像照猫画虎的恶作.……”
他想起导师最后的遗言,大抵也就是这个意思。
他话音未落,那只劫后余生的青蛙突然“呱”地一声,用尽全身力气跳进了海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仿佛在表达对这两个“科学狂人”最强烈的抗议。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躺在尚有余温的岩石上。
看着天空逐渐闪现的星子,申早吐槽自己的系统,“我这个实习衰神系统,它不能自己制造衰气就算了,最坑的是,没有衰气万万不能。三番五次压榨打工人直至最后一口气。你咧?最坑的是什么?”马天启侧过身,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头的发丝-那里光洁得没有一点伤疤的痕迹。
“冥府系统也好不到哪去,“他自嘲道,“上次更新后,我的镰刀卡bug变成了粉红色。”海浪声中,两颗心前所未有地靠近。两只靠近的手掌在碰触间自然而然地交握在了一起。
浅滩上,那只重获新生的乌龟也终于消失在了海水里,狠狠蹬着小短腿朝深处快速划去。
昂山边界站的车流在夕阳下凝滞不前,林亦风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目光死死锁定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缅城方向。
车内冷气呼呼作响,却吹不散他后背渗出的冷汗。
“东哥,前面有毒贩强行闯关!”司机啐掉嘴里的槟榔渣,暗红的汁液溅在方向盘上,“整个出境通道都瘫痪了。”
阿东骂咧咧地下车查看,很快黑着脸回来:“至少堵一小时。”
他脖颈上的刺青随着暴起的青筋扭曲,像条狰狞的蜈蚣,“他的,光天化日下,那帮人疯了!”林亦风突然捂住腹部:“我要去洗手间。”
他的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掺着一丝痛苦。
“少爷,要不忍忍,等过了境再……”阿东回头狐疑地打量他。
“我忍你妈”林亦风抓起一支水朝他砸去。
水没有砸到阿东,却砸在了玻璃上,阿东看着林亦风痛苦的表情,最终朝车外甩了甩下巴。两个铁塔般的保镖如影随形,将林亦风夹在中间向公厕走去。
林亦风余光扫过对面入境通道一一辆灰扑扑的大巴正喷吐着黑烟,乘客们慢吞吞地排队上车。他故意在洗手间磨蹭许久,直到听见引擎重新发动的轰鸣。
就是现在!
林亦风猛地撞开右侧保镖,像头猎豹般窜出。
身后传来阿东变调的吼声,还有两个保镖气急败坏的吼叫:“少爷,站住一”
但他已经跃过隔离栏,皮鞋在炽热的沥青路上打滑也顾不上。
大巴车门正在缓缓闭合,他纵身一跃
“砰!”
车门在他身后重重合拢,将追兵愤怒的咒骂隔绝在外。
林亦风瘫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阿东扭曲的面容越来越远。
大巴驶入缅城方向的瞬间,他摸出偷藏的备用手机,飞快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李成,”他喘着粗气,嘴角却扬起胜利的弧度,“到国际港6号码头接我。”
夕阳将D国海域染成一片血色,“永生号”游轮镀着金光的船体划破平静的海面。
三艘黑色快艇如鲨鱼般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螺旋桨在身后犁出狰狞的白浪。
低空盘旋的直升机投下不安的阴影,舱门处垂落的绳索突然绷直一一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正以战术速降姿态滑向游轮甲板。
最先登船的黑影打出战术手势,消音冲锋枪的激光瞄准点在舱门上跳动出猩红光斑。
当林毅的鳄鱼皮鞋踏上甲板时,金属地板传来诡异的震颤。
洪娜的高跟鞋跟卡进排水孔缝隙,她踉跄着扶住船舷,发现栏杆上凝结着霜花般的黑色结晶。“B3区清场!”
“C区发现目标!”
对讲机里的汇报突然被一声惊叫打断。
踹开舱门的武装人员僵在原地一一十几个老蛇帮成员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地,相亲相爱的一群男人睡姿各异,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个人嘴角都挂着安详的笑。
最诡异的是,睡在最前排的老蛇仰面朝天,青紫的脸上赫然用口红画着夸张的笑脸。
洪娜踩着满地的空注射器冲进实验室,防毒面具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培养舱全部洞开,地面散落着被暴力剪断的编号环,监控屏幕定格在雪花噪点画面。而实验室成员和走廊里横躺的安保一样一一睡了一地。
她疯狂点击控制台,全息投影却突然弹出段卡通骷髅比中指的动画。
“林总!”技术员的声音在发抖,“昨晚监控记录被替换成了……《海绵宝宝》全集?”
“还有,这些人……踢也踢不醒,打也打不醒,泼冷水……也不行……”
林毅的贴身保镖队长一脸古怪地向他汇报。
一这些人像中了邪一样,太T么诡异了!
不,整艘船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林毅的大衣下摆猎猎作响。他盯着远海处若隐若现的渔船黑影,金丝眼镜反射出两道毒蛇般的冷光。掌心的雪茄被捏得粉碎,烟丝混着鲜血从指缝簌簌落下。
“准备直升机。”他扯松领带时,露出颈侧跳动的青筋,“我要亲自拜访白爷一”
话音戛然而止。所有人同时抬头,只见桅杆顶端不知何时多了个破烂的布偶,用鱼线吊着的木牌在风中摇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Surprise!:)
一屈辱,太屈辱了!
一谁T么这么衰老子!我的实验体啊!!!
林毅在心里将始作俑者痛骂了一百遍!
只差一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