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被人掌控一切情绪……
他会么?
那样想着,直到不相信满不在乎地笑了。目光转向窗外,那些冰冷高耸的玻璃建筑,似乎也在提醒他,他本就是一个善于分清利益得失的人,那样失控的事,不太可能会发生。
但偏偏就在那刻,他的闹钟响了——
是他该去取戒指的时间了。
他明白今日会抽不开身,特意定个时间提醒自己。
手机响了半天,他死死盯着,丝毫没有关掉的意思。想是被什么击中一般,他半天回不过神。
***** *****
顾森的眼神。
她倔强的眼神,像不肯落于黑夜的最后一抹霞光,泛着极其哀怨的淡紫色。
她曾默默无语地注视,是方向不明,怎么都走不出去的寂静长林。
她外送咖啡到罗氏的那日。许久未见,她瘦削不少。事后沉默转头而去的背影,叫同罗臻相处已然很满意的他,莫名的好生在意。已决定放弃的人,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有交集的人,理应对此忽略,可就是十分在意。
也许,这算是他明显的失控行为。
一旦开始,极其迅速。
那些原本遗忘的,如今重新开始。那些原本该要愈合的,衬衣之下锁骨之处,没来由得狠狠一丝抽痛。
他亲自驱车去了咖啡店。
副驾驶上有着一束极其纯净的白玫瑰,还有,他要给她红宝石戒指。
今日,是她的生日。
他不能迟到。
但是咖啡店门口,他还未下车,便见她笑容满面坐进了那辆白色法拉利车里。
白色的光呼啸而去。
他在原地,感到淤堵的心长时间不能释放。
夜晚车流不断。
他最终将车停在路边,脱下西装松了领结,便下了车。
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双手插在裤兜里,游魂似地踱着步。
他在想,她有多久没那样对自己笑过了。
锁骨处的伤痕,久久不消。
他笑自己,顾原森,你竟也有今日。
后来他索性将车开去她现在的住处。
这个正东查了三天都查不出来,小袁只一天就找到的地方,他里里外外打量了不下十遍。
进来一共两个路口。他在猜,等下她会从哪个路口进来。不想等到深夜,她还是坐着那辆法拉利出现。
那束白玫瑰的花形,开得十分仙美,朵朵竟有她的半张脸大。纯白净洁,花瓣看起来轻薄软和,仔细闻去还有清淡的香气。待这香气持续盈满鼻尖时,顾森便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冷寂摆脱了顾原森的掌控。
“生日快乐,森森。”
俞朝将玫瑰花递给她,是她喜欢的品种,喜欢的支数。她笑得那样轻松,软若花瓣。她说:
“谢谢。”
笑容撞进这边等待已久的顾原森心里,刹那间无以名状的情绪,翻涌不已。
多么可惜,还是迟了。
他顾原森的白玫瑰,这下只能呆在副驾驶上。
法拉利再次呼啸离去。
顾原森从来不喜欢那突兀的引擎声,不是没有道理。
接下来他的目光,与转身走近的顾森相撞。被迫地,顾森停住脚步。
她不知他何时来,来了多久。只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不过这于她而言,不是很重要。
他下了车,渐渐朝她走近。
一如既往宽阔的胸膛,夜里风寒露重,想必不是很怕冷。
顾森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他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顾森不怕他,所以感觉不到压迫感。相反,顾原森有些怕她了。
他说:“那小子走了,我等到现在,可以陪我走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