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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顾原森回了永森。
开了个会后,就一头扎进办公室里。待他再出来,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正东,文件批好了自己去拿,我先走了。”
“是,老板。”
办公室内明亮且宽敞,他的办公桌上除了要紧的文件便是电子设备。其他多余的东西很少放,更别提相框了。
但正东进来取文件时,明显见有个相框在摆着。他那忘戴隐形眼镜的近视眼眯着去看,待看清是谁后,他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TM疯狂了。
顾森睡醒时,卧室里黑漆漆一片。
她躺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才掀开被子起来,心里好似有那么一刻,希望灯是亮的……
刷牙刷得也是心事重重。她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她憔悴了好多。
那酒日后还是少碰。她本就是不会喝酒的人,若不是心中的烦闷无从宣泄……
“唉。”
她手撑着洗手池叹气,昨晚吐了几回,她完全不记得。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她微怔,直到门外有人在问,她才清楚那是快递,不是顾原森。
但打开门一看,却是顾原森送来的。
一个白色礼盒,不大不小,同一年前那件云雾纱裙很像,但不是那件。
打开一看,一件白色软呢连衣裙,精致款式,简约干净。
这件好像哪个明星也穿过,她在琪琪家那些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上见过,因为实在是好看。
他怎么知道这个?
不,不是他送的。
她看到盒子里的卡片,是周介文。
盒子里还有他跟丁美格一起写的生日祝语。
他们两人,似乎感情很好……
他们有自己的孩子么?
他们应该会很疼那个孩子吧,毕竟他们是相爱的。当初爷爷那样反对,两个人都要在一起……
……
…………
“森森是无辜的,你这一走,她就成了没有妈的孩子,你忍心吗?”
“爸,顾淮他已经跟余长清同居了!你的儿子不作为你不能自私到只要求我啊。我不能再放弃介文,是顾淮对不起我!该做的我都做了,即便是孩子也不能绊住我一生……”
……
…………
那年她走得很干脆。想必这几年待在心爱人的身边,定是幸福的。
“穿上试试吧。”
她闻声回头,惊觉门边倚靠之人似乎来了很久。
“你几时过来的?”
“你发呆的时候。”
“我门没锁?”
“不,是我忘记关了。”
他的话她听不懂,还没琢磨透他话里的意思,他就关上门走到她面前。
“他们打电话过来你没接,就叫我转交给你。”
“他们是在等着了?”
“对。”
“好,那等我一下。”
她拿着裙子走进了卧室,这样温顺的样子倒叫他有些意外。刚才他在门口看了她许久,她在那盯着盒子也发呆了许久,她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她出来了。
裙子有些大,她又瘦了。
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全数绾起盘了个低马尾。没有任何首饰,特意涂了个鲜艳如血的唇色,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有气色些。
“好看么?”
她走到客厅的穿衣镜前问他。他盯着她只有骨头的精瘦脚踝,慢慢应了声:
“嗯。”
他过去,立在她身后。
镜子里他一身格子西装,挺拔雅俊得不像话。顾森望着他,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无解的惆怅来。
她说:“其实我并不想去。”
顾原森点头:“我知道。但是你会朝前看,不会总是停留在过去。”
顾森淡淡笑了:“我是么?”
“你是。”他很肯定,“你能这么心平气和同我说话,便是最好的证明。”
顾森没接话,凝视着镜子里他温柔的眉眼。
他知晓她的纠结,走近几步,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触碰之下竟全是骨头,他皱眉片刻,后面才缓缓笑着说:
“我会同你一起。你不开心我们立马就走。”
他是要告诉她,她不再是一个人。
这次不开心,她一回头就会看到他,他会陪着她。
难得的,顾森点了头。
那一刻,不知她心底是否已对他毫无芥蒂。
路边霓虹闪过无数,车里的温度开得十足。与他就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她身上披着一件他之前就准备好的黑色大衣外套。
他不知她是否还会觉得冷,或者天冷穿这件裙子不太合适。但她没说什么也就算了,还穿了一双酒红色法式芭蕾舞鞋。那鞋子很好看,衬得她的纤细脚踝更加好看。
“我妈妈年轻时是位芭蕾舞者,她跟那时候还是钢琴老师的爸爸相爱了……爸爸他很喜欢跳芭蕾舞的女孩子。余长清亦是。”
她透过玻璃窗往外望,察觉他在看她,她这样说道。过一会儿,她又说:
“周介文以前玩过摇滚,组过乐队,之前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无拘无束,肆意生长是他所信奉的人生信条。但自从两人相遇,他便再也没换过。”
“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他静静问出,她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