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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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周四，咖啡店再次迎来它闭店一天大扫除的日子。
外墙落地窗户的清洁已近尾声，莉茉一个人默默将所有清洁用具收拾起来。自知晓顾森与顾原森的关系后，她便很少再找顾森。这点顾森很是郁闷，一度怕她会是第二个Luna。
但莉茉不是。
就在顾森主动找到她时，洗手间里她抬头对着镜子里的顾森说，我没有刻意疏远你，我只是很纠结也有些难过。森森，你是一个谜。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便不会知道。我虽知晓这是人与人之间相处必然的模式，但我对你，显然还是想不一样。
话至最后，她有些自嘲地笑，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语罢她便出去了。
顾森愣在原地，而洗手间里突然又冒出来的商榆，代表着那些话她都听在了耳里。
她缓缓冲洗双手，笑对顾森：
“或许她对你，不只是想停留在同事而已。据我所知，她一向独来独往。可能她被你吸引，发觉到一些她未曾从他人那处找到的一种感觉而已。”
“你是说，她喜欢上了我？”
她单纯的模样，惹来商榆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
顾森一头问号：“不是？那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想呗。”
抛下这句商榆就走了出去，隔着老远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于是顾森自己想，想了一上午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那两人说话不清不楚，她自己平时的聪明劲此刻跟短路一样丝毫跟不上。
想是人多力量大，十二点未到所有的卫生基本搞定。到了午饭时间，商榆很人性化地宣布，下午放半天，大家自由活动。
小姑娘们集体欢呼，凑到一块欢欢喜喜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顾森那边，想着连续好几日未去道馆，领着那份薪水不能无所作为，于是决定下午就去。她这么想着，也开开心心收拾餐盘的时候，一个不经意就与对面的莉茉对视到了。莉茉不自然地移开眼去，顾森哑然，她究竟在别扭什么。
咖啡店门关的时候，门口只剩商榆，顾森和莉茉。莉茉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顾森更加不知所云，商榆只是笑。
“她到底怎么了？”
“没多大事，改天你们出去走走。她也是个不会表达的性子，多相处你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哦，只要不是那方面喜欢我就成。”
一句话，不可避免商榆又笑她脑子缺根筋。
顾森去教馆的路上，同商榆要去容川的父母家看她的儿子顺路，所以两人同行。
期间顾原森打来一次电话，顾森想了想最终拒接。商榆见了也没说什么，直到两人在人行道等待绿灯时，一个穿着宝蓝色西装的男人从她们眼前经过。
商榆嫌弃的眼情一路跟随，她说：
“这世上果真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将宝蓝色的衣服穿出质感，否则便是惨不忍睹。”
“谁？”
顾森下意识问道。这时绿灯亮了，商榆挽着她过去。她说：
“韦凝的老公，江尉铭。”
话匣子一打开，接下来便全是那男人的风流韵事。从韦凝和江尉铭相识说起，商榆越说越兴奋，最后走到分叉路口时，竟停下来等说完再走。顾森也是听得一脸兴趣，也不急着走的她，同商榆就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坐了下来。
到达的公车一辆接一辆，经过的人都好奇这两个女人在聊什么，那脸上的表情如此丰富。
商榆不愧有个地下小说作者的身份，将两人的故事说得绘声绘色，精彩至极。顾森不禁感慨，真是缘分使然。最后，商榆很自然说道：
“你若后期感情困顿，可以去找韦凝取取经。你想啊，尉铭那样的祸水她都能收入囊中，更何况给你点小小的建议。省得你再被顾原森骗。”
顾森垂眸低笑：“他哪有江尉铭那么多女人围绕。”
商榆笑她傻：“现在不算多，还要多少？韦凝和尉铭，是两人心中都有彼此最后才会走到一起，他们是双向奔赴。在尉铭心里，人来人往韦凝的位置始终不变。”
这正是顾森所期盼的，她感叹：“真好。”
“你也可以。”
“我？”
“当然。韦凝这份幸福来之不易，是她跨越无数荆棘才得到的，一开始她并不幸运。人不能一直幸运，也不能一直不幸运。不过走走停停能回到原点很是难得。她很珍惜。我相信你也会。”
顾森有些错愕，她感觉商榆这话意有所指。但不到她反驳什么，顾原森的车子就一下子停在了她面前。像是刹那光年的距离，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我打你电话不接，我便过来找你。我不信我人都来了，还找不到你。”
他这样说着，有些无可奈何到埋怨的口气。坚毅的轮廓尽显柔和，眼眸深邃之中是对她灼灼的注视。
商榆微笑，默默起身离去。
顾森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车后刺耳的喇叭声全数响起，她才惊觉他的车堵在了站牌这里。为免众怒，她抱歉的在众人眼光里上了那辆车。
一路沉默，他不说话，她更未主动开口。
车子缓缓停下，前方红灯闪烁。顾森打开车窗，远处天空碧蓝如洗，阳光跳跃在树木的枝叶上，在风中欢快地摇曳生姿。本应是十分爽利的心绪，偏因着某人的沉默忽地生出一抹拘束来。
她心想，若是此刻能下车该多好……
她有些没良心的想着对策，不想老天也在帮她，就在下一刻便突然有了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