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刃,侧头对她说道:“车外危险,你留于车中,切不要离开半步。”
“他们的目标是孤,孤自下去会会他们。”事发突然,沈青黎惊惶地点了点头,道了句“殿下小心",只见萧珩推门下车,身影消失在眼前。
车外打斗声更烈,喊杀声、马匹嘶鸣、宫女内侍的尖叫声、刀剑划破皮肉的厮杀声不断传来,沈青黎不敢动弹,只将手中绢帕越攥越紧。遽然,两声破风之音传来,车身摇动一瞬,两支箭矢插-入车架木板。车帘外,有鲜血喷涌而出,溅湿车帘。沈青黎身形重重一晃,扶在车架上的手瞬时一热,是车窗外喷洒出的鲜血溅在手背,尚带着热。沈青黎下意识将手缩回,心中惊惧,却不敢喊叫发声,只用手中绢帕重擦过手背,将血污拭去,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不要怕。惊惧间,只听不近不远处有人高声喊道:“人在车上!”话音落,车外又有破风之音传来,本已蹲在车内的沈青黎俯身趴下,耳边是接连不断的破风之音传来,一支箭矢自车窗飞入,擦过顶发髻,后死死钉在车内木板上。
冷汗自后背渗出,惊惧之下的沈青黎无瑕细想突袭之人究竟是哪方势力。他们欲刺之人是谁,太子?还是皇帝?总之不可能是冲她而来。她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如父兄一般,做了皇家的替死鬼,刀下魂。沈青黎绝望闭眼。
却听车外箭矢破风之声已停,更远处,似有阵阵马蹄传来。紧接着,又一阵厮杀、兵刃相接的响声响起。
沈青黎尚无瑕去想来者何人,只听车外一声马嘶长鸣传来,紧接着,车身晃动,本停在路上的车架被忽然疯跑的马匹拉起,直往前冲。心下一惊,此处一面临山,一面背水,若马匹疯跑,那便只有一个结果,坠崖。
耳边不断有厮杀声、喊叫声传来,却是越来越轻,越来越远,最终皆被抛于身后,耳边只余风声、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辘辘声响。有那么一个瞬间,沈青黎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世上没多少她眷恋的人了,母亲、父亲、兄长皆会在那里等着她吧。只是没能为沈家洗刷冤屈,还嫁与仇人做妻,翻身无力,无颜面对家人。短暂的念头一闪而过,求生的本能很快占据她的脑海。她要活。
疾快奔跑的马匹将车门震开,沈青黎看见,前方不远便是悬崖,留给她自救的时间已经不多。沈青黎双手紧紧握在车椅支架上,深吸了口气,正准备顺势滚下车时,身后一道更急更快的马蹄声至。“沈青黎!”
有人在唤她姓名。
紧接着,身后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又是一声破风之音,透过洞开的车门,沈青黎看见一支长枪自车外飞过,直直插入马匹腹中。紧接着,又是一声互嘶长鸣,马蹄无力地往前跑了几步,而后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车身剧烈晃动,随即侧翻在地。握住车椅上的手终是无力,沈青黎控制不住身子,被重重一甩,整个人砸在车身木板之上。五脏六腑剧烈的疼,嘴角有鲜血流出。剧烈疼痛之下,腰后触及一片温热,好似有人将她抱起,昏昏沉沉的头枕上一片温热紧实,仅剩一丝微弱意识的沈青黎,强撑疼痛缓缓睁眼。
入目的是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视线往上,她逐渐看清对方眉眼长相。竟是晋王,萧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