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立刻下去安排。
当日。
城外的两千蛮军,便连夜遁走,一路南下。
直到次日上午,一直不见蛮军前来攻城的杨泽,派人前去探查,才发现了对方已跑的事实。“飞速将此事报于将军。另外派人去西卷城,通知唐校尉和季校尉,告诉他们蛮兵已经南下,做好准备。”
杨泽迅速下令,然后命人去整理战场。
很快两拨信使,就飞马而出,向柔远城和西卷城而去。
领着大军一路难逃,莽涛次日中午,便返回了朱吾县。
在这里休整了一日,他继续带军南下,杀向比景城。
此城,倒是轻易打下来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越人直接放弃了比景县。
这让此前得知此地有千余越人驻守,做好了再啃一个硬骨头的莽涛,直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空落落的同时,也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麾下将领也赶来汇报:“将军,比景县没人,城中也说过了,半粒粮食都没留下来,我们怎么办?“去浦阳县!”
莽涛咬着牙,下达了新命令。
于是大军顾不得休息,立刻又掉头,跑去了浦阳县。
一日奔波,蛮兵们顶着饥饿疲惫,浦阳城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然而等他们抵近眼前时,却见此城也同样城门大开。
“将军,城中同样没人,也没什么粮食。”
副将哭丧着脸,跑了过来汇报。
旁边有人颤声说道:“越人这是想饿死我们!”
“去江南,去西卷城、去交谷县,我们直接沿河而上,返回九德府去,杀回家乡!”
莽涛看着一脸绝望的众人,站出来鼓舞士气,并喊出了杀回家乡的口号。
面对回家的诱惑,众士卒们果然振奋起了士气。
如今接连惨败,众人也不想再打下去了,只想回家。
“杀回家乡!”
剩余的两千蛮兵,齐齐大吼。
然后鼓起血勇,气势汹汹的向罗水而去。
可刚到江边,等瞧见那密密麻麻,遮蔽了江面的战船,众多鼓起了勇气的蛮兵,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水……水师,越人水师!”
一个蛮兵将领,看着拦住了去路的水师,浑身发凉。
“回不去了,越人派水师来堵住江面了。”
有人哭喊着,满脸的绝望。
他们夺下了比景、金宁二城,却半点粮食都没得到,反倒自己往来奔波,体力剧烈消耗。
而军中剩下的食物,马上就要耗尽,或者已经耗尽了。
因为底层的士兵,每天也只能喝上两碗稀粥,基本与断粮没什么差别。
没食物果腹,现在一个个饿的头昏眼花。
如今渡河的希望也没了,饥寒交迫之下,许多人都忍不住痛哭流涕。
“都闭嘴!”
莽涛看着沮丧的部下,大声呵斥:“越人就那几十艘船,如何封锁得了那么长的一段大江?立刻派人给我砍伐竹木,搭建竹筏木筏,伺机渡河。
都不想回家了吗?”
听到回家,绝望的士兵们,终究还是鼓起了一点心气。
拖着没什么力气的身体,拿着刀剑,去岸边的竹林树林,开始伐竹砍木,打造船筏。
这一忙活,便到了夜里。
这些蛮兵打出了百余个竹木小筏,不过却没有立刻在此地渡江。
“那些越人船只聚在浦阳,我们绕远些,去上游渡江。”
莽涛这般说着,便带着士卒们扛着筏子,连夜北上三十余里,在上游准备渡河。
一艘艘筏子放到江面,先头百余名蛮兵,开始尝试渡河。
开始没什么问题,但等筏子行到江面中心,忽得上游传来一声号角。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几艘大船顺江而下,直奔那些乘筏渡河的蛮兵。
连个木舟都没有的蛮兵,只靠扎起来的那些竹排木筏,根本不是水师的对手。
两边甚至都没有动手,战船只是一冲,简陋的竹排便直接散架。
上面搭乘的蛮兵,一个个惨叫声中,掉入了水里。
扑腾几下,渐渐没了声息。
望着这一幕,所有蛮兵都绝望了。
有人开始崩溃大哭,也有人心中提着的气泄掉,体内饥寒之意涌出,直接饿昏了过去。
正在底层士兵崩溃的时候,莽涛却是悄悄召集了麾下将官。
“诸位,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知晓。
这里过不了河,我们都被困在了江北。
而北边又打不下隆安城,同样没有生路。
继续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莽涛看着神色各异的众将,说着眼下情形。
“将军该怎么做,您直说吧,我们听你的。”
“没错,我们听将军的。”
见此,莽涛道:“那好,我的意思是,咱们趁夜离去,直接去东边,进入西边的交岭大山,从那里寻一条活路。”
听到这计划,马上有人问道:“可是我们带着两千兵马,进入交岭,也寻不到那么多吃的啊。而且交岭凶险,全都是荒山野兽,毒虫瘴气。
领着大军进去,最后能出来的,怕是十不余一。
还有越人见我们逃入山中,怕也会派兵尾随追杀,眼下大军饥寒交迫,怕也撑不到走路交岭的时候。”面对属下的疑问,莽涛着重强调:“我说的是,我们逃入山中,只有在场诸位,不带其他人。”“这……”
见将军这么说,众人也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感情这是想弃军而逃啊!
而不等其他人开口,莽涛继续说着:“我们都是武者,跑入深山之中,不难获取猎物,总归是能混到一口吃的,饿不死。
而且越人水师能封锁大军渡江,却堵不住小批人渡江。
放弃军队,我们还是能够逃回去。
但继续留在这里,只能与全军陪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