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两的积欠大多是由逃灶所致,按《大明律》,逃灶逃亡期间所欠的盐课,盐司理应向灶户余丁追缴,灶户绝户的,向同团甲其他灶户追缴。”
杜延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账册翻得哗哗作响:
“两淮十万灶户,五年来逃亡近五成,积欠盐课竟达百万之巨!简直骇人听闻!难怪户部库房都能跑老鼠了!还请盐司衙门襄助本官,将这百万两盐课积欠尽快收缴上来!”
这下赵汝弼转头看了看王茂才,见他仍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迟疑道:
“杜秉宪有所不知,逃亡灶户的产盐定额我们早已摊给了未逃者。这些贱骨头每日煎盐四个时辰便能完课,偏要偷奸耍滑......那些懒驴磨洋工,我们实在无可奈何啊!”
“既如此,那便将几个带头偷懒的给锁拿了!”杜延霖突然拍案而起,青色獬豸补服泛着冷光:
“逃灶者同甲连坐本就是《大明律》明文有载的,三木之下本官看谁还敢偷懒。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王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