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问题,巧妙地转化为对开封乱象的无声控诉!
同时,他不动声色地将“明察秋毫”这沉甸甸的千斤之担,稳稳抛回到了这位执掌生杀大权的大提督肩头!
陆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玄铁雕塑。
棚内只剩下呼啸的风雨声和远处堤上隐隐传来的号子声。
良久。
“一心为公……”
陆炳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辨不清情绪,却似乎少了几分初时的凌冽锋芒。
“好一个“一心为公’。”
他再次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深邃,再次扫过杜延霖疲惫到极限却依旧不肯弯折的脊梁,扫过他已被泥水浆硬、冰冷刺骨的青色官袍。
“杜水曹,”陆炳的声音陡然转冷,如浸透霜雪的刀刃,瞬间撕裂了草棚内沉重的寂静:
“你在这决口的烂泥地里,以血肉之躯填这黄河之壑,是“为公’。然开封城那潭污淖深处,蛀虫噬国,争权夺利,视流民如草芥,贪河工为饕宴,这一一也能叫“为公’?!”
他霍然起身,并不高大的身影瞬间填满了小小的草棚,威势迫人:
“此等披着“公’皮的狼心狗肺,本督今日倒要亲自回去,看个分明!”
他目光如电,扫向杜延霖:
“你稍事休息。兰阳河工,本督即刻派人接管善后。杜水曹,”他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明日一早,随本督返开封!那些跳梁小丑的拙劣把戏,也该就此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