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田,你以两斗霉米强占,逼得他告状不成反被打,含恨而终一此事,尔认是不认?!”
张显忠嘴唇哆嗦着,下意识瞥向世子,强辩道:
“胡……胡说!那是他自愿抵债…”
“自愿?”杜延霖一声厉喝打断,震得堂内屋瓦片齐震!
他猛地从袖中抽出一叠血泪斑斑的诉状,“啪”地一声狠狠摔在张显忠脚下!
纸页纷飞,如血蝶乱舞!
“睁开尔的狗眼看看!此乃河南府新安县二百一十户百姓联名血书!控诉尔周王府外府总管张显忠,自攀上王府以来,强买民田七千六百余亩!逼死二十七条人命!逼良为娼者十一户!伪造地契、强按手印者,罄竹难书!桩桩件件,血泪斑斑!人证、物证、画押供词,铁证如山!”
他戟指张显忠:“你!有何话说?!”
周王世子闻言蟒袍大袖一甩,带翻了茶盏,指着杜延霖喝道:“杜延霖!你休要血口喷人!张显忠乃我王府…”
“王府?”杜延霖猛地转向世子,声音陡然拔高,将世子的怒斥生生压回喉咙:
“世子的意思是张显忠的所作所为都是王府指使的喽?”
“我……”朱在铤被这致命一问噎得踉跄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竟一时语塞!
张显忠见世子被问住,肝胆俱裂,惊恐地尖叫起来:
“殿下!殿下救我!杜延霖这是污蔑啊!他这是要……
“污蔑?”杜延霖冷笑一声,说道:“河南府正印官在此,你问一问他本宪有没有说错?”刘安民闻言,硬着头皮起身道:“杜金宪所言无一字虚言!”
张显忠面如死灰,但犹自强辩道:
“这些事我皆不知,都是下面的人瞒着我干的!”
杜延霖却是冷笑一声,不在多言,而是朝着堂外厉声道:
“请王命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