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
连亲舅舅都敢下死手的人。
会在乎他们这些文官的联名上奏?
他对新皇的狠辣有了更深的认识。
怕是到时候。
被敲打的是他们自己吧!
他担心文官集团的处境。
书房里。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这寂静让人感到压抑。
刘健的手指。
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每一下。
都像敲在众人的心上。
他的动作让众人更加紧张。
他知道。
张太后这是把难题丢给了他。
他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救。
就是跟新皇对着干。
这将引发与新皇的冲突。
不救。
就是得罪太后。
得罪整个张家。
这将影响他在朝堂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
他在思考更深层次的影响。
刘健抬眼。
看向在座的文官们。
他想看看众人的态度。
他们的眼神里。
除了震惊。
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对新皇充满了恐惧。
是啊。
他们怕了。
新皇的强硬手段让他们感到害怕。
怕这个新皇。
真的像太祖、太宗一样。
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们担心自己的命运。
今天他能对亲舅舅下手。
明天就能对他们这些文官动手。
他们对未来的处境感到担忧。
张鹤龄和张延龄是人渣没错。
他们承认张氏兄弟的恶行。
可他们是皇亲。
是新皇的“自己人”。
他们认为皇亲应该有一定的特权。
连自己人都能下死手……
他们对新皇的绝情感到震惊。
“首辅大人,不能救啊!”
一个年轻的翰林忍不住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那两个侯爷罪有应得,救了他们,于理不合!”
他认为应该按照法律办事。
“于理不合?”
谢迁瞪了他一眼。
眼神凶狠:“于理不合,也比让新皇觉得我们文官好欺负强!”
他更看重文官集团的尊严。
“是啊。”
韩文立刻附和。
语气急促:“张鹤龄和张延龄是混账,但他们是皇亲!新皇连皇亲都敢动,将来我们这些文官,他还会放在眼里吗?”
他担心文官集团的未来。
“今天处置张家,明天就能处置我们!”
他认为新皇的行动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必须救!”
他坚决主张营救张氏兄弟。
“对!得让新皇知道,这朝堂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们要维护文官集团的权威。
刚才还在讨论怎么敲打新皇的文官们。
瞬间达成了共识。
他们在面对共同威胁时团结了起来。
他们不是在救张鹤龄和张延龄。
他们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他们是在救自己。
他们意识到自身的处境危险。
是在向新皇传递一个信号——文官集团,不好惹。
他们要展示文官集团的力量。
刘健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样子。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对众人的反应早有预料。
他要的。
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利用众人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好。”
刘健猛地一拍桌子。
站起身:“太后有旨,我等身为顾命大臣,不能坐视不理。”
他决定采取行动。
“明日早朝,老夫带头上奏,请求新皇念在太后和先帝的份上,赦免寿宁侯和建昌侯。”
他提出了具体的计划。
“诸位,可有异议?”
他征求众人的意见。
“没有!”
众人齐声回应。
声音洪亮。
“我等附议!”
他们表示支持刘健的决定。
文官们异口同声。
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他们做好了与新皇对抗的准备。
红芍看着这一幕。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多谢刘大人,多谢各位大人。”
她对文官们的决定感到欣慰。
“你先回去告诉太后,让她放心。”
刘健挥了挥手:“老夫自有办法。”
他让红芍安心回去复命。
红芍福了福身。
转身离开了书房。
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她没注意到。
在书房外的回廊拐角。
一个负责添灯油的小厮。
低着头。
将刚才书房里的对话。
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
这个细节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小厮的袖口里。
藏着一块锦衣卫的腰牌。
在昏暗的光线下。
闪着冰冷的光。
这腰牌暗示着小厮的身份不简单。
他添完最后一盏灯。
转身。
像影子一样。
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行动充满了神秘。
书房里。
刘健看着众人。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明日早朝,我们不仅要求赦免张家兄弟,还要……”
他还有更深的谋划。
他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