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
“谁给你们的胆子……”
“……竞然敢对大夏放火了?”
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夜鸦,想求饶,想解释,抛出那些诱饵。
但喉咙里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们知道的秘密……”
“……我没兴趣。”
“至于敌人?”
通讯器里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却足以冻结灵魂的嘲讽。
“你们难道没想过……或许包括了你们自己。”
话音落下的瞬间,夜鸦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攫住,然后猛地一扯!“呃啊!!!”
短促而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在安全屋内响起,又戛然而止。
黑暗褪去,灯光恢复。
安全屋内。
只剩下夜鸦瘫坐在椅子上的尸体,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痛苦,仿佛在死前看到了真正的大恐怖。
生命气息和灵魂波动,已经彻底消失。
而尸体面前的加密通讯器,则无声无息地化为了一滩黑色的灰烬。
遥远的临江老宅。
许渊缓缓收回目光,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真正吵人的苍蝇。
目光落向京都的方向,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依旧。
“垃圾·………”
“也许我也该出去走一走了………”
京都的混乱有了许渊派出的鬼差维护,就像被冰水浇灭的野火,虽然余烬尚存,但燎原之势已被强行扼制。
而异调局的人也抓住这宝贵的机会,全力投入善后,局势逐渐趋于稳定。
可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的毒瘤
那卷仍在不断散发污染的黑色录像带,依旧深埋在下京区那片被封锁的棚户区深处。
这东西就像一颗不断渗出毒液的心脏,若不根除,混乱终将再次滋生。
临江宅中。
许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这是父亲的爱好。
京都的喧嚣和混乱于许渊本人而言,不过是棋盘上一些聒噪的棋子被随手清理的过程。
而他本人的注意力。
则投向了真正引起他一丝兴趣的异物。
通过拘魂鬼差反馈回来的信息,以及自身对弥漫在京都空气中的、独特的怨念污染的感知,许渊已经大致摸清了这贞子的底细。
由极致怨念、枉死痛苦以及对特定媒介一一影像的诅咒融合而成的聚合体。
其力量核心和规则并非在于直接性的破坏,而在于那种如同瘟疫般的精神污染和规则性的即死诅咒。有点意思。
但也……仅此而已。
在许渊所承载的力量面前,这种基于怨念和诅咒的存在,本质上仍属于鬼物范畴,甚至算不上多么高等的鬼物。
“该清场了。”
淡淡自语着,许渊身影自沙发上缓缓变淡,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瞬间消失不见。
下京区。
封锁的棚户区内。
比起之前,现在的区域要更加死寂,空气中弥漫的阴冷和绝望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即使穿着防护服,异调局的留守人员也不敢过于深入,只能在外围建立防线。
窝棚深处。
老式电视机屏幕上的雪花点跳动得越发狂躁,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巨大的威胁正在逼近。
屏幕深处。
枯井的幻影若隐若现,井口仿佛有湿漉漉的黑发在蠕动。
空间微微扭曲。
许渊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窝棚之内,墨黑的长袍在弥漫的怨气中纹丝不动,其上暗金符文流转,将周围试图侵蚀过来的阴冷气息无声地湮灭、吸收。
目光直接落在闪烁的电视机屏幕上。
“滋啦!”
屏幕上的雪花点猛地爆开,化作一片刺眼的惨白,扭曲、模糊、充满无尽怨毒的女性身影似乎要从屏幕中挣扎着爬出来。
远比之前所有力量要强上许多的精神冲击混合着即死诅咒,如同海啸般扑向许渊。
这股突然出现大力量。
足以让任何血衣级以下的御诡者和其体内的诡异瞬间精神崩溃或肉身坏死。
面对这样的攻击。
现在的许渊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恐怖的冲击和诅咒之力,在距离青年身体尚有三尺距离时。便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随后悄无声息地瓦解、消散,造成不了一点伤害。
“徒劳的挣扎。”
微微皱眉,许渊抬手对着那电视机屏幕,五指微张,随后伸掌向前一抓。
“滚出来!”
窝棚内的空间被强行改变,电视机屏幕仿佛成了一个被强行撑开的入口,隐藏在其中的、由怨念构筑的诡异空间被霸道地拉扯、显化出来。
景象扭曲变幻!
眨眼之间,许渊已然不在那个破败的窝棚之中。
青年周围情景变成化,出现在了一片荒芜、阴冷、仿佛永远笼罩在黄昏下的诡异山丘上。
脚下是枯败的黑草和碎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一股井底的淤泥腐臭味。
正前方。
一口古老、石砌的枯井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井口幽深,仿佛连接着无底深渊。
井沿布满青苔,湿漉漉的,仿佛刚刚有人从里面爬出来。
这里。
就是贞子诅咒的核心显化。
作为一切恐惧来源的枯井。
浓郁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怨念从井口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试图侵蚀许渊,却被他周身自然散发的幽冥气息轻易荡开。
缓步走到井边,许渊低眸向井内望去。
井底并非一片漆黑,而是荡漾着一片诡异的、如同老电视机卡顿时的雪花光影。
光影中。
无数痛苦、恐惧、绝望的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般飞速闪过一一那是所有被诅咒杀死之人的最后时刻所经历的极致恐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