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家因为一个命令而全力开动时,京都异调局也随之高度紧张的开始探查。
樱花国。
京都某处隐秘的神社深处。
一间完全由黑色玉石砌成的密室内,空气冰冷刺骨,墙壁上刻满了无数扭曲诡异的血色符文,中央是一个干涸的、呈暗褐色的池子。
池子边。
盘坐着一位穿着纯白狩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枯槁的老者。
正是樱花国现存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阴阳师家族之一一贺茂家的当代家主,贺茂忠行。
其面前悬浮着一面古朴铜镜,镜面中原本应该流淌着的、如同黑色石油般粘稠的怨念能量,此刻却变得稀薄、断断续续,最终彻底中断。
贺茂忠行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和难以置信。
“八嘎!”
““黄泉之鼻’的能量输送中断了?!这怎么可能?!”
贞子是自己精心挑选并培育了数十年的重要怨念之源之一,通过那卷特制的汲怨咒带不断抽取其力量,用于滋养家族传承的至宝八咫镜的碎片,并进行古老的仪式。
如今输送突然中断,只有一个可能一贞子被彻底解决了,连带着汲怨咒带都被毁或封印了!在大夏?
那个灵气复苏不久、对诡异理解粗浅的国度?
谁有能力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一个规则型的咒怨聚合体?
难道是……
那个最近传闻中,实力堪比诡王的诡异?
贺茂忠行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早就通过潜伏的渠道得知了大夏京都出现一位强大存在的情报,但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又一个运气好获得了强大力量的暴发户。
但现在看来。
自己严重低估了对方!
能够如此迅速地找到并破解汲怨咒带,甚至可能察觉到了能量输送的奥秘,此人对诡异和怨念的理解,都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不能再等了…………”
贺茂忠行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疯狂。
八咫镜的复苏仪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缺少高品质的怨念能量供给。
枯瘦的手指快速结印,口中念诵起晦涩古老的咒文。
密室内墙壁上的血色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妖异的光芒,干涸的池子底部,一点点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开始凭空渗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和怨毒气息。
“启动备用“怨源’!”
贺茂忠行低吼一声,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弹入池中。
池中的暗红色液体如同沸腾般翻滚起来,隐约可见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在其中沉浮、哀嚎。“通知“鸦’组,执行最终预案:“百诡夜行’!”
“既然温和的手段无法获取足够的食粮,那就让恐惧和死亡……亲自去收割!”
充满血腥和杀戮气息的指令,自这座古老神社发出,传向了潜伏在黑暗中的疯狂信徒。
这座小国的暗谋,在受挫之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极端和疯狂。
而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诡潮,开始在大夏东部的海平面上,悄然酝酿。
临江。
许渊的目光,正冷冷地注视着手中那卷录像带,指尖幽冥之火缓缓燃起,开始强行炼化、追溯古老符文的最终源头。
猎手与猎物的角色,正在无声无息间,悄然转换。
风暴,将至。
许家宗宅深处,被临时划为绝密档案室的房间内,灯火通明。
许清雅面色凝重,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古老卷宗、发黄的信件、加密的账本以及那几个刚刚从秘库最底层抬出来的、散发着淡淡阴冷气息的沉香木箱。
三叔公和几位负责档案的老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脸上写满了忐忑和恐惧。
清查的结果,触目惊心。
许家与樱花国,尤其是与贺茂、土御门等古老阴阳师家族以及几个隐秘神社的勾结,远比想象中更深、更早。
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灵气尚未完全复苏,信件之中他们口中所谓的“末法时代”末期。
交易的内容更是骇人听闻:从走私蕴含阴气的古物、稀有灵植,到合作发掘某些凶险的古遗迹,过程中大量使用大夏平民作为探路“祭品”。
从共享部分粗浅的御诡术研究资料,许家早期的御诡师培养体系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些资料,到秘密协助樱花国在大夏境内寻找并“捕获”特定类型的强大诡异或怨灵……
而几个贴着樱花国符文封条的沉香木箱里装着的,更是许家绝对无法见光的核心罪证一一几份用特殊药水书写、只有用特定方式才能显影的契约。
契约的一方是许家当时的家主,许延钧的祖父,另一方则是贺茂家的上一代家主。
契约内容赫然是:许家利用其势力,长期为贺茂家提供高品质怨念体作为研究材料,而贺茂家则承诺向许家提供长生的秘法和支持其永镇京都。
其中一份契约的附件清单上,清晰罗列着数十年来交付的货物信息一一全是些命格特殊、或是含冤而死的男女老少!
其中一栏的标注,更是让许清雅瞳孔骤缩:“甲上品,至阴命格,枉死极怨,疑似黄泉容器,已按约送至指定地点。”
指定地点的坐标,经过许清雅核对,正是如今临江市许渊养父母家附近。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形成:许渊当年的被拐卖,恐怕不仅仅是许延钧为了家主之位的个人行为。其背后,很可能还牵扯到这份与贺茂家的邪恶契约,许渊特殊的命格或者灵魂特质,早就被贺茂家盯上。
许家内部有人与之勾结,将其作为货物送出,而许延钧或许只是顺势而为,既除掉了竞争对手的子嗣,又完成了家族的订单。
“这群……畜生!”
饶是许清雅早已对家族的黑暗有所心理准备,此刻也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不敢有丝毫隐瞒,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