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语气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敬意:
“原来是轩辕少侠当面……老身有眼不识贵人,少侠万勿见怪!
几年前……那场天地变色、生灵涂炭的大灾,若非少侠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封印那作乱的水魔兽……巫后唯一的血脉灵儿,还有那些白苗族人,恐怕都难以幸免!此恩此德,女娲一脉,永世铭记!”紫萱在旁边听得眼睛越瞪越大:
“啊?!轩辕哥哥……你、你真的是当初那个救了大家的“轩辕少侠’?
但是……但是圣姑婆婆,您不会认错人吧?
轩辕哥哥他是一年多前才开始修行的呀!时间对不上……”
圣姑瞥了紫萱一眼,轻轻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老身这双眼睛还没老眼昏花,这世间样貌相似者有,气韵神骨独特如少侠者,独一无二!老身更不会认错救我族于水火之人!至于修行之始……”
她浑浊却犀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洞悉天机的深意。
“天道无常,缘法玄妙,岂是常理可度之?不必惊疑。”
她转向轩辕昊,态度彻底软化,带着尊敬问道:
“轩辕少侠此次驾临神木林,必有要事。
老身这副残躯,但只要少侠开口,女娲一脉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轩辕昊见对方态度诚恳,也不再客套,直言道:
“圣姑言重了。晚辈此行,确是为了寻找五灵珠。
如今已得雷、水、土三珠,只余风、火二珠尚未寻得。
恰巧感应到此二珠亦在南疆附近,便随萱儿回来拜会圣姑。”
圣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五灵珠乃天地奇珍,自有灵性,深藏于天地脉络之间。
老身虽为女娲侍者,但也只能模糊感应它们与南疆地脉灵气相连,具体方位……实难确定。”“无妨。”轩辕吴摆手笑道,“晚辈已知晓它们的大致所在。此来,是想请圣姑帮个忙。”“哦?少侠请讲!老身定当尽力!”
圣姑没有丝毫犹豫。
“没那么严重,”
轩辕吴失笑,随即正色道:
“敢问圣姑,您与守护南疆的两位圣兽一一金翅凤凰,以及麒麟老人,可有交情?”
圣姑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与追忆:
“自然相熟!金翅凤凰居于神木林深处,麒麟镇守大理城麒麟洞,此二者,皆乃我女娲一脉世代供奉的守护圣兽!
当年水魔兽之灾,它们亦曾出手护佑族人!
老身这张老脸,在它们面前,还说得上几句话。”
“那就太好了!”轩辕吴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实不相瞒,我所缺的风、火二珠,此刻便在这两位圣尊手中!
晚辈斗胆,想请圣姑以女娲族的名义出面,向凤凰与麒麟二位圣尊,暂借灵珠一用!”
圣姑脸上显露出了明显的错愕与不解!
她微微动容道:“在二位圣尊手中?这……这倒未曾听闻。
只是……老身冒昧,轩辕少侠费尽心力,集齐这五灵珠,究竟是为何事?
此五珠,蕴含天地本源之力,非同小可!”
不等轩辕吴回答,紫萱已经按捺不住,急切地跳出来抢着道:
“圣姑婆婆!轩辕哥哥是为了铸就无上道基!
他想借五灵珠的力量,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通天筑基大道!”
“无上道基?筑基?!”
圣姑这次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刹那间,她脸上所有的疑惑、惊讶,尽数化作了彻彻底底的震撼与恍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少侠当初能以初露锋芒之躯,施展莫大神威封印水魔兽……这一切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少侠之志果真不同凡响!好!好!”
她最后几个“好”字,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赞许。
她猛地踏前一步,原本矮小的身躯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为如此!老身这副面子,岂能吝惜!哪怕舍了我这张老脸不要,也必要求恳圣尊成全!”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豪情!
圣姑一番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落下,轩辕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轻轻摇头道:
“圣姑言重了,依晚辈看,事情或许没那么艰难。
那两位圣兽守护南疆万载,性情虽傲,却非不明事理之辈。
它们或许根本不曾察觉,自身守护之物中,就蕴藏着五灵珠这等天地奇珍。
以女娲族世代守望之情谊,再加上阐明缘由,借珠一事,未必需要圣姑您“舍了老脸’。”紫萱在一旁听着,眼睛亮晶晶的,雀跃道:
“啊!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能帮上吴哥哥的忙了?”
轩辕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暖意流淌,抬手轻轻揉了揉她柔顺的发顶,温声道:
“傻丫头,从朔州到中州再到越州,这一路风尘,不都是你在帮我吗?”
“这不一样嘛!”
紫萱嘟囔着,脸颊微红,却任由他的手在自己头上作乱,眼中闪烁着纯粹的欢喜。
她掰着白皙的手指,认真地数起来。
“你看,玉儿妹妹是你救的,碧瑶妹妹也是你救的,雷灵珠是你换的,土灵珠是你找的,水灵珠也是你买的……
现在终于轮到我啦!圣姑婆婆代表女娲族,那我也算女娲一脉呀!”
一旁的圣姑看着两人之间自然而然的亲昵互动,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慈祥的“姨母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欣慰。
“事不宜迟,那便先去拜会金翅凤凰吧。”
圣姑收敛笑意,正色道。
她当先引路,带着轩辕昊与紫萱,朝着神木林最深处那株如同擎天之柱的巨大神木走去。
神木林,神木林……
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