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被他靠近得发懵：“我看谁都一样——”
“不一样。
尔骁微微低头，“你看我时眼神会抖。”
沈荔：“我没有抖！”
“有。”
他声音压低，“你连说都说不利索。”
沈荔：“！！！”
气氛在两人之间炸开。
就在她快被两股情绪逼疯时，
罗宾走近，
轻轻把她护在自己和灯光之间。
不像前两人那样强势。
他只是把她挡在风口，
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荔荔，”
他低声，“你现在脸色不太对。”
沈荔怔了怔：“我没事。”
罗宾轻轻点头，“那就看着我十秒，我会让你放松。”
他这句话轻得像厚雪，
却比前两人的靠近更容易让人心软。
沈荔的胸腔狠狠一缩。
顾栖目光一沉。
尔骁也笑不出来了。
三人都意识到——
沈荔在挣扎。
而这种挣扎方向已经出现倾斜。
导演举起扩音器：
“准备对视！！三！二！一！！！”
灯光瞬间收紧。
只照在沈荔和“最先靠近她的男人”身上。
那一刻，
谁如果往前一步，
她就会自然看向谁。
灯光的焦点也会锁住谁。
三人同时动了。
但——
只有一个人快得像早就预判了她的心跳。
顾栖。
他几乎在导演喊“一”后半秒，
伸手轻压住沈荔的肩，
阻止她被风吹得后退。
动作自然、沉稳、强势——
像已经做了她无数次靠山。
沈荔被迫抬头。
两人的距离，比舞台规定近太多。
近到她一抬眼，
就看见他眼底深色的那一点微颤。
风把她的发丝吹到他下颌，
他下意识伸手替她拨开。
指尖擦过她的脸侧。
时间像被抽空。
沈荔的心跳瞬间塌下去。
灯光下，
顾栖看着她——
比任何一个人更沉、更稳、更真实。
他声音低得像夜色贴在皮肤。
“看我。”
沈荔喉咙发紧：“你靠太近了。”
“你也没退。”
沈荔呼吸乱掉。
“十秒而已。”
顾栖低声，“你撑不住吗？”
导演在后台快哭了：“这对视疯了！！我们要冲上热搜了！！！”
沈荔已经完全不敢动。
顾栖看似淡定，
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在忍着不把她抱进怀里。
他眼底那点情绪太明显。
像压了很久很久。
像再靠近一厘米——
他就会直接吻上去。
十秒就要结束时，
沈荔忽然轻轻吸了一口气。
顾栖立刻察觉，声音低沉：
“哪里不舒服？”
“心跳太快。”
顾栖的指节收紧。
“因为我？”
沈荔闭上眼：“别问。”
但她的反应，
已经是回答。
就在顾栖要进一步靠近——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
把他硬生生拉开。
尔骁。
他拉开顾栖的动作不大，
却足够破坏那即将失控的一瞬。
“你想在摄像头前亲她？”
尔骁盯着顾栖，语气冷得像冬夜的风。
顾栖的眼神彻底危险：“你挡什么？”
“我不挡，她待会儿会哭。”
尔骁压低帽檐，“不是因为你亲她，而是因为你亲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句，
像一刀正插进暗处。
沈荔身体明显一震。
罗宾走到她另一侧，
挡住风，
轻声说：
“你们两个谁都别逼她上前。”
沈荔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罗宾看着她的眼：“荔荔，你别怕。你现在只需要站在灯光里，不需要回答任何人的情绪。”
顾栖握紧拳。
尔骁压着火。
三个人都意识到——
沈荔的心跳乱，是因为某一个人。
而那个人
是谁？
她自己都快承认不了。
就在这个极度紧绷的瞬间——
导演喊：
“收工——！！！”
所有灯光瞬间熄灭，
天台陷入半明半暗的夜色。
风吹过来，
沈荔被黑暗吓得轻轻踉跄了一下。
一个人立刻扶住她。
不是尔骁。
不是罗宾。
是——
顾栖。
他的手握住她的腰侧，
力度恰好，
把她稳稳拉进怀里。
黑暗里只有月光，
没有摄像机。
没有灯光。
没有导演。
顾栖低头，
额角贴着她的额角。
声音比刚才所有灯光下都要诚实：
“刚才我没忍住。”
沈荔心跳停住。
他轻轻收紧她的腰：
“现在也忍不住。”
天台灯光熄灭的那一瞬，
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下来。
夜风从天台边缘吹过，
带着一点凉意，也吹乱了沈荔的呼吸。
她刚站稳——
腰侧突然被一只手稳稳扣住。
那力道不急不重，
却像某人忍了太久之后再也藏不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