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桥撇了撇嘴:“不用,来时我就跟他们说了。”
苏彩一脸疑惑:“那你来干什么?”
安桥都被气笑了:“收债啊,你是不是忘了还欠我顿饭?”
苏彩顿了顿:“成,把大队长跟安婶叫过来,晚上一起在我这吃。”
安桥没成想她答应得那么痛快:“不用,出来时他们已经在做饭了。”
“那你好歹回去说声吧?”
“没事,不回去他们也不会留饭。”
苏彩撇了他一眼,总算明白了他这是有备而来,就没想空着肚子离开。
她暗自庆幸,今天多做的饼皮真是有先见之明。原本是预备着明早当早餐的,眼下看是够吃了。除了卷饼,还有一小锅温着的杂粮粥。
苏彩低头略一思忖,立马就动手开始炒菜。卷饼的菜式简单,她快手炒了个酸辣土豆丝和鸡蛋豆芽。转念一想觉得缺了荤腥,便又麻利地炒了一盘酱香肉丝。
一切准备完毕,安桥也帮着把饭桌收拾好了,碗筷等其他东西也都端了上去。
“吃饭别忘了洗手啊。”
苏彩眼皮直跳,这到底是谁家啊?
一坐下,安桥便凯撒找话题:“这是春饼吗?”
苏彩嗯了一声:“想吃也就吃了,不用分季节。”
安桥眉头挑了挑,瞥了她一眼:“还生气呢?”
“生气?为什么?”
安桥清了清喉咙,“咳咳,早上我语气不好,但不是在冲你。”
见他说得如此直白,苏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思忖片刻,还是将几位知青帮他修篱笆、并想请她代为转达感谢的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安桥最少说着没啥,心中却放松了不少,连带着食欲也更好了。
到最后,苏彩只吃了两张饼,剩下的全进了他的肚子。
临走前,安桥见吴大娘家小孩来这闲逛,心头一歪给了他几颗奶糖。
人刚离开,苏彩准备回屋继续码字时,刚刚被送了糖的小孩便睁着大眼睛盯着苏彩看。
苏彩被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彩彩姐,你是不是在和桥叔谈恋爱呀?”
这话如同一个炸雷,惊得苏彩手一抖,手里的饼差点掉地上。
“胡说八道!”她猛地抬头,“小吴,你听谁瞎说的?根本没有的事!”
那小孩眨了眨眼,“村里其他大娘和奶奶都这么说啊,桥叔跟你关系似乎也更好。”
苏彩惊讶的张了张嘴,赶紧否认,“绝没有啊,我每天忙着呢哪有空搞这些。”
他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可是桥叔每次只要跟彩彩姐姐有关的事时总会特别积极。
而且只要在这周围遇到我们他都会给糖吃,其他时候就不会有。”
苏彩感觉自己一声嘴都说不清了。
“这些都只是巧合而已,谣言止于智者知道不?以后再有这方面的谣言一定要说没有!”
说着也拿了颗大白兔奶糖给他。
小孩接过糖,这些情绪也都没了,屁颠屁颠离开了苏彩家。
另一边。
安桥哼着小曲慢慢回家,刚一进门。
屋里两人就坐在那一脸严肃地看向他。
“哟,又上苏知青那儿改善伙食去了?”
安桥有些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啊?我不是去知青点送猪肉吗,顺便帮苏知青巩固一下篱笆。赶巧碰到她在吃晚饭,就留我吃了点。”
说完又朝两人看了眼,发现她俩都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吞了口口水,不免有些发怵,“干嘛这么看着我?”
大队长用力拍了拍桌子,“村里说你跟苏知青在搞对象,真的假的?”
安桥有些愣神,“谁说的?”
大队长瞪着他,“别问那么多,就说有还是没有!”
安婶一下就急了,“那么凶干嘛?小苏那么优秀要真跟你儿子成了,那是你老安家祖坟冒青烟的事!你在这生哪门子气?”
大队长气笑了:“哼!还祖坟冒青烟?这小子有多不着调,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就他这德性,真要跟人家处对象,那绝对是兔子的尾巴一一长不了!
到时候不仅欺负了小苏姑娘,再把人家给吓跑了,这可咋整?
现在咱大队不论修路还是豆腐坊的发展蝌都指望着小苏呢,要人走了我上哪找去?”
安桥一脸无语,“爹啊,我哪就这么差了?”
他不过是往县里跑得勤了那么一点点,持续时间长了一点点而已。
再说他是挣钱的,又不是去瞎混。
咋就成十恶不赦了?
见他反驳,大队长立马慌了:“所以你们两真在处对象?”
安桥撇了撇嘴,气呼呼哼出两字:“没有!”
“真的?”
“真的!”
“真没有哪别人会穿地有鼻子有眼?还说见你赶着马车带她搂搂抱抱?”
安桥苦笑着:“什么搂搂抱抱?不就咱们每天凌晨去县里干活吗?
这事你也知道,咱职责所限而已,不过就是你儿子我太能干了,所以苏知青每次都会挑我一起去嘛?哪有抱我?
““再说了,村里那帮人传的话,十里有八里都是瞎话!能信吗?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啥话经她们一传,还能有谱吗?
那年我刚置办上马车,她们就传是我偷的。后来我去县里办事两天没回,好家伙,直接说我“进去了’!
等我全须全尾地回来,又改口说我是偷跑出来的!你听听,这都叫什么事儿!”
大队长听着,脸上的神色慢慢缓和下来,想起那些风言风语,确实当不得真。
可安婶还是不死心,追问道:“那你对小苏同志,就真没点儿那方面的意思?”
安桥梗着脖子,非常违心地重重点头:“没有!绝对没有!”
一他心里想的却是:这要是承认了,他爹非得请他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