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场合,扰人清静。”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宴会厅的空气彻底冻结了!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毫不留情、犀利如刀的反击震得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到,这位刚刚经历重创、看似处于绝对弱势的傅家孤女,非但没有惊慌失措、羞愤欲死。
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客气地打了王德海的脸!
莉莉安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精心描绘的假睫毛气得直颤:“你……你说谁是狗?!傅砚秋!你这个贱人!被沈知衍玩烂的破落户!你……”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骤然打断了莉莉安歇斯底里的尖叫!
不是傅砚秋动的手。
是莉莉安身边的王德海!
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当众羞辱后的恼羞成怒。
“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
王德海对着被打懵了的莉莉安厉声呵斥,额角青筋暴跳。
随即,他转向傅砚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挽回颜面:“傅小姐,实在抱歉,是我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这衣服……”
他看了一眼傅砚秋胸口那片刺目的酒渍,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快意:“我王某一定负责赔偿。”
“赔偿?”
傅砚秋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目光扫过王德海那张虚伪的脸,最终落在他身后某个角落,那里似乎有道人影微微动了一下。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王总有心了。不过,比起赔偿一件衣服,我更希望贵公司的财务报告,也能像王总此刻的‘歉意’一样,经得起推敲。”
她话锋一转,带着若有似无的威胁,暗示王氏自身也并非无懈可击。
王德海脸上的肥肉猛地一抽,眼神瞬间阴沉下去。
周围的空气更加凝滞,看客们屏息凝神,嗅到了更浓烈的火药味。
莉莉安捂着脸,怨毒地盯着傅砚秋,刚想再说什么——
“呵。”
所有的目光,瞬间被这声轻笑吸引,循声望去。
人群自动向两旁退开,让出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水晶吊灯的光辉似乎都偏爱他,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清冷矜贵的光晕。
来人一身纯手工定制的墨黑色丝绒晚礼服,剪裁完美贴合着宽肩窄腰的身形,低调华贵,只在领口别着一枚造型极其简洁却光华内蕴的铂金镶钻领针。
他步伐从容,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感。
那张脸,英俊得近乎凌厉。
眉骨深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淡漠的线。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如同子夜的寒潭,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的倦意,又仿佛蕴藏着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漩涡。
此刻,那目光正落在傅砚秋胸前那片刺目的酒渍上。
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
连背景的弦乐都识趣地停了下来。
是江辰。
江家唯一的继承人,这座城真正站在金字塔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子爷。
他极少出现在这种公开场合,每一次露面,都足以成为全场的焦点与核心。
在无数道屏息凝神的注视下,江辰径直走到了傅砚秋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与冷泉混合的淡香。
他没有看王德海,更没有看一旁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的莉莉安。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专注地凝视着傅砚秋礼服上那片狼藉的酒渍。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到失语的目光中,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动作。
他姿态优雅地,缓缓地,单膝屈下。
他伸出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动作轻缓地握住了傅砚秋垂在身侧、依旧紧握着香槟杯的手腕。
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抗拒地将她僵硬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冰冷的杯身上掰开,将那几乎被捏碎的香槟杯拿开,递给旁边早已呆若木鸡的侍者。
做完这一切,江辰才重新将目光投向那片酒渍。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动作优雅地解开了左手袖口那枚小巧精致的铂金镶钻袖扣。
开始轻轻擦拭起傅砚秋胸前礼服上那片湿漉漉、粘腻的酒渍!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他擦拭的动作很慢,很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而非一件被泼脏的衣物。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江辰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单膝点地的姿态,微微仰起脸,看向一直沉默垂眸、强装镇定的傅砚秋。
“抱歉,傅小姐,让你受惊了。”
“傅小姐身上这件‘星河之息’是我工作室今年初春的闭门之作,全球仅此一件。没想到初次亮相,就沾染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