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睡觉乱彪煞气。
“史进,你怎么了?身体好了吗?”
似乎听到人的说话声,他才逐渐放松,等定睛看清面前的老头儿时,又恢复了以往的痞性,往一旁的躺椅上一歪,冲他们说:
“老头儿,我要洗澡,赶紧给我弄洗澡水,还有给我找身衣服,身上臭死了,你们就知道给我喂药,喂鸡,就不知道给我换身衣服?”
看着那在躺椅上一摇一摇的赖皮,老头儿和小童都傻了。
“还不去?你那些花儿似乎都不错,我要是不高兴,给你弄死个一盆两盆的……”
“快去,快去!”
老头儿忙不迭的让小童去了,这时,花房内只剩下二人,史进也不兜圈子了:
“告诉我,小兮在哪儿?”
老头儿一激灵,终究是该来的早晚要来,别看自己救了他的命,似乎这家伙是个忘恩负义的主儿。
见他不说话,史进也不急,装作起身不稳,直接踢倒了旁边的一盆蝴蝶兰。老头儿嘴角抽抽着,还未及说话,那货嘴里嚷嚷着:
“哎呀,起猛了,起猛了,哎哟……老头儿,你的花怎么都不好好放,还是我来帮你吧。”
老头儿还没来得及阻止,那货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辣手摧花’,老头儿护得了这个,保不了那个,眼见着好好的花房被史进祸害的一片狼藉,似乎只剩下墙角的一盆,葱翠欲滴的,暗自成春的,火红艳丽的,花香四溢的,见之爱之的‘玉蝴蝶’了,二人都发现了这一点,老头儿一个箭步窜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史进单手抓住话的根部,似乎一个抖动就会让它‘香消玉殒’。
老头儿的声儿都不对了: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那不是老朽的啊,那是别人寄养在此处的,世间仅有此一株,你若毁了,就没了啊……”
听着老头儿期期艾艾的祈求,史进冲他邪魅一笑:
“没了?”
老头儿现在才发现这史进端的是相貌堂堂,但那俊俏里总有几分诡异,透着让人不寒而栗,机械的点点头,冲史进苦苦哀求:
“史进,九纹龙啊,你也算是号人物,怎能和这些个花儿过意不去不是……”
“好,那就说!”
老头儿一愣,于是娓娓道来,于是史进在听到他们抬进来一具尸首时,坏了。
看着那齐齐而断的断面,老头儿的心在滴血,那半截犹在史进手里,瞬间不复刚才生机的宝贝疙瘩,老头儿踉跄着上前,就要拼命,哪知道史进并未就此罢休,拿着花的右手伸到一边,揪着小老汉儿的衣服,哑着嗓子说:
“你只管告诉我,小兮到底死没死?”
老头儿敢确定,那个死字,绝对是史进咬着牙问的,哎,算了,也是个可怜人,老头儿突然就原谅了他的鲁莽,就把张顺的推断告诉了他。
哪知道史进听完,立马手上使力,银牙紧咬,蹦出几个字:
“西门庆……又是你……”
完了,完了,老头儿看着成段状的枝子从他手里落下,一颗心沉到了底儿……
这厢,张顺上了二楼,拣了个靠窗的位子,店小二早跟着上来,他吩咐了几个小菜,就端起了茶碗,边喝边观察着周围。
这家酒楼不小,生意看着也挺红火,但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不在吃东西上,个个伸长了脑袋往三楼上看。这倒让他也起了好奇心,随着众人的目光往上看去。
就在这时,楼上响起了一段琵琶的曲子,哀婉动人,楚楚可怜,听得大家都纷纷叹息,张顺是个打渔的,哪懂什么琵琶,只是觉得好听,让人很是难过的样子。罢了,还是吃东西,这会儿店小二已经将他要的饭菜端了上来,一边端还一边抹眼泪儿。
张顺觉得甚是有趣,就打趣道:
“怎么小二哥,也是个风雅之人?”
店小二一看张顺调笑的样子,顿时有了倾诉的欲望,
“客官,您可真行,人家都弹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张顺一听,更觉有意思,
“你知道楼上的人是谁?”
店小二摆上最后一盆汤:
“那咋不知道,谈曲儿的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卖唱女,名叫阎婆惜。”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人似乎也想听听,店小二估计很少被人这么瞩目,所以也来了劲儿,又跑到对面桌儿说:
“客官,您不知道,我们这地方吧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要说长得好看的,那也不是没有,可这位阎姑娘,那可真是……好看,可惜啊,家世不好,爹死了,剩下孤儿寡母的,没人养活,这才投奔到这儿的亲戚家,哪知道,这亲戚一家早搬走了。无处安身,只好出来卖唱,还别说这琵琶,人家弹的是真好听,嗓子也好。隔三差五的来这儿唱几出,还真有那行好的,打赏几个。娘儿俩勉强度日。”
大家听罢都纷纷点头,心说还是好人多啊,哪知道店小二眉头一皱,事情就变了:
“可你们也知道,现在的世道……”他似乎害怕人听见,就小声说道:
“前几日有个地痞,来我们这儿喝酒,就看上了这阎姑娘非得逼着人家去给他做小。”
大家一阵唏嘘,
“可惜啊可惜!”
店小二又跑到张顺这边:
“客官,你是不知道,这人家里都娶了七八房了,抢回去逼死了不少了都。这姑娘哪肯愿意,就在这里,那姑娘眼看着就要往柱子上撞……”
张顺一笑:
“看来,是有人救了她?”
店小二立刻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