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喝杯水。”
陈东风还要说话,吴畏也从村口走了进来,“听见”陈东风的声音。
“陈同志,你怎么过来了,我刚才听到摩托车声音,我猜就是你来了。”
吴畏母亲赶忙说道:“小畏,陈同志顺路送我回来,我留他喝口水他都不喝,你帮我劝劝他。”吴畏朝着陈东风笑笑:“上次你送我,这次又送我妈,进来吃个中午饭吧,不会是嫌弃我家太穷不想进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东风还能说什么,老老实实进了屋。
吴畏家里和陈东风家的老宅一样,一个两米多得院子,院子后就是一间泥胚房。
泥胚房的地面还是泥土,已经被踩得有些坑坑洼洼。
进门左手边是一个火炉,熏得房顶和四周的墙壁幽黑发亮。
几个红漆凳子整齐的放在墙角,漆面已经被磨损了一半之多。
这间房子不大,十五六个平方,分为里外两间,外间的中间一个橱柜,上面还供奉这一尊灵牌。在橱柜的边缘,则放着一张木床。
吴畏的家看起来很寒酸。
但放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其实可以算豪宅了。
毕竟八成以上的家庭,那可是几个子女,甚至还要加大儿子一家几口就挤在这样的屋子里。甚至等小儿子结婚,还要把大儿子结婚的里屋那一间房子空出来,给小儿子结婚。
几十年以后的人无法想象这个时代的房子有多稀缺,但这就是事实。
家里稍微有钱的,其实也建不起新房,顶多就是加一个二楼。
陈东风还见过睡在簸箕里面的人。
脚都伸展不开,只能蜷缩着身体。
“喝茶!”吴畏母亲端着一个有缺口的碗放到陈东风边上。
陈东风道了一声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反倒是吴畏大大方方的放下背篓说道:
“妈,这是我早上挖的药材,你不要分了,直接弄饭吧。”
陈东风凑过去背篓里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常见的茯苓当归之类的药材。
只是看看吴畏,他又有些震惊的说道:
“你是说这药材是你挖的?”
吴畏笑笑:“怎么?瞎子就不能挖药材了了呀。”
陈东风摆摆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吴畏看不见也是赶紧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有些惊讶你看不见还能挖药材,这...这属实有点牛逼了。”一个双眼健全的人都不见得见山一个早上能挖到这点药材,吴畏一个“瞎子”居然能挖到药材。陈东风真就如同见了鬼一样不可思议。
吴畏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摆手拒绝陈东风递过来的香烟。
“不好意思,不会抽。
我没瞎之前就经常上山找药材,现在虽然看不见了,但是“它”能看见,我就负责刨出来而已。”吴畏指的“它”就是那只名为小白的猴子。
陈东风坐直身体,目光炯炯的盯着“小白”:
“你是说你这猴子能帮你找药材?卧槽,它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你教的。”
吴畏摸着小白得脑袋轻声说道:“小白跟了我好多年,我进山都会带着他,久而久之,它也就懂了这些药材。
不过只能找一些常见的药材,那些深山老货就不行,它分辨不来。”
陈东风咂咂嘴:“能找这些基础的药材已经很牛逼了,这哪里是猴子,分明就是一个劳动力了。”吴畏笑笑:“是吧!我也是这样的觉得的。
对了,你来树营村是有什么事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陈东风随口说道:“没什么事,我现在到处收购药材,反正路过村子就进去转转,去哪都一样。”吴畏如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家现在要卖药材也是去镇上卖,你顶多就只能收一些附近村里的药材,想要收更多药材,还真就只能自己去跑,去打响名气让大家知道你才行。
而且有些村子太偏僻,守着宝山却不会挖药材,你还得指导他们,慢慢开发自己的客户。”陈东风眼睛一亮,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的规划给全部说了出来。
收药材赚钱固然重要,但是培养客户其实对他更重要。
就像白药厂免费培养他们种植三七一样,他培养这些农户挖药材,摘金银花,都是为了扩大基本盘,这才能让他源源不断的收获药材。
“有点东西啊,兄弟,你这眼光可以啊。”
吴畏摸索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神色平静的看着陈东风:
“瞎了以后我反而学会了静下心来,自然也就懂了一些东西。
这又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题,只要肯想,就会有收获。”
闲聊一会,吴畏的母亲也是把饭菜做好。
与陈东风家里大鱼大肉不一样,吴畏的母亲就炒了一个腊肉,煮了一个南瓜,简简单单两份菜。吴畏摸索着上桌,居然还给陈东风盛了一碗饭递过来:
“饭菜简陋,随便吃点哈。”
陈东风接过苞谷混着大米的饭,有些诧异的盯着吴畏:
“那个,不好意思哈,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还能看见吗?我看你盛饭都不撒出来。吴畏一愣,大大方方的说道:
“你不会以为瞎子的眼睛就是全黑,如同在黑夜之中一样,啥也看不见吧。”
陈东风点点头:“对啊,不就是一片漆黑嘛。”
“哪有那么夸张,我们还是能模糊的看到一些东西的,只是看不清而已。”
吴畏摸索着夹起一块肉,“而且我这是后天形成的,比那些天生的更容易适应这个瞎了的状态,毕竞脑子里有图文的概念。”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东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你是怎么得这病的?医生怎么说,还能治疗吗?乃
吴畏忽然变得有些沉默。
陈东风也有些尴尬。
他也是反应过来,对他只是一个好奇的问题,在吴畏眼里可是在往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