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瞅瞅陈东风说道:
“还有三个站才到春城,怎么搞?”
陈东风也是很尴尬:“呃...打包装起来,找个车厢连接处喝完拉倒,反正现在下车的人多了,也没那么挤了。”
“-+。”陈熊骂了一句,也只能无奈和陈东风提着打包的食材走出餐车。
装都装到这个份上了,哪里还好意思回去要座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了。
两人往前走了一会,来到一截人少的抽烟处,这才准备铺上报纸重新喝酒。
忽而,陈东风一愣,指着坐在地上打瞌睡的青年说道:
“大熊,这不是你座位下那个小孩嘛。”
陈熊扫了一眼青年脚下露出大拇指的解放鞋,也是点点头:
“嗯,不是给他留了个座位吗?怎么又跑这里来了,这是被人赶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也是来了兴趣,摩拳擦掌说道:
“要不我们打着主持公道的名义过去座位上看看,把座位要回来。”
陈东风摇摇头:“算了,万一那个老妖婆找了乘警,过去也是个麻烦事,反正就两个小时了,熬一熬就过去了。”
说完话,陈东风也是拍拍青年的肩膀:
“兄弟,怎么跑这里来了?”
青年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看向陈东风,眼神有些迷茫,片刻才恢复清醒说道:
“啊,是你们啊,大叔。”
陈东风一懵,没好气的说道:“叫大哥,叫什么大叔,我们也才二十多,不比你大多少。”眼前这个青年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再加上憔悴的样子,说是三十岁都不为过。
青年一愣:“我. ..我还是应该叫你们叔叔吧,我才十五岁。”
“多少?”陈东风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年,“你才十五岁?三十五吧。”
陈熊也是好奇的凑过来,看着青年茂密的络腮胡,一脸崩溃和陈东风说道:
“这胡子比我还长,他说他十五岁?”
陈东风摊摊手:“你问我问谁去,小孩,你站起来我看看。”
络腮胡“青年”站起身,马上就惊了陈东风和陈东风一跳。
他们两个这一米八的身高在云省就已经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但是眼前这个“络腮胡青年”明显就比他们两人还高一头,已经有一米九几的身高,这他么哪里像是十五岁的样子。
别说三十五,四十五都不过分。
“这他么是十五岁?”
络腮胡青年挠挠头:“我真是十五岁,上个月才满的。”
陈东风斜眼看着他:“嘴长在你自己身上,你说你八岁都行,反正我是不信。
行了,不扯这些了,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位置被人抢了。
这么高的个子,还能被人抢位置,两拳就给他干趴下不行吗?”
络腮胡青年有些尴尬的说道:
“大叔,没人抢我的位置,我只是把座位让给了一个腿部残疾的大叔。”
陈东风一愣,好奇的看着青年:“你倒挺会做好人好事的,自己不坐也要给别人坐。”
络腮胡青年腼腆的说道:“我我这不是跟你们学的嘛,我年轻身体好,站一会没事。”
“神经病,人要先过好自己,才能考虑其他人。”
陈东风骂了一句,这才铺平报纸说道:
“坐,相逢即是缘分,一起喝点。”
青年看着丰盛的菜肴,喉咙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肠胃里面也是发出不合时宜的“咕咕”之声。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确实是饿的发慌。
只是出于从小的习惯,他还是礼貌的拒绝道:
“大叔,我就不吃了,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就行,我往外挪一点,不影响你们吃饭。”
陈东风摆摆手:“坐下吃,还矫情什么,都要饿死了还在乎面子。
我今天教你一句话,脸皮厚,吃个够。
连肚子都混不饱,还要什么脸皮,去了春城也要饿死在那里。”
青年迟疑一下,忍不住吞咽下口腔里面的口水,这才坐下开始吃。
他实在太饿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陈东风与陈熊也不理他,自顾自的举杯喝酒,只偶尔才夹一颗花生米吃。
看着青年如同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法,陈东风也是打断他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他倒不在乎青年的身份,只是想着让他吃慢一点,别噎死了。
青年满嘴是肉,含糊不清的说道:“叔,我HH州的,叫陈四狗。”
“陈?”陈东风一愣,“还是本家啊,你真是十五岁?”
至于四狗这个名字,他倒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太普通平常了,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这个文化水平低下的年代,一个村有太多带“狗”的名字。
什么二狗,二狗子,狗剩乃是常规操作。
毕竟这个年代的孩子天折率太高,大家都习惯性的起一个贱名给孩子,传闻这样的孩子好养活。不过也有很多人之所以会起这样的名字完全就是用来做小名。
等孩子顺利长大,到了读书的年纪才会正式取名字。
说白了,还是怕夭折。
毕竟在这个年代,想要取一个好名字,一般都只能找教书先生。
那可是要钱的。
青年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噎得直翻白眼,许久才说道:
“叔...我真是十五岁,不骗你。
我在家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
“嘶”
陈东风啧啧两声,这是七兄妹啊。
虽说人口众多在这个时代很平常,但是生七个的家庭,他还是很佩服的。
不说读书这些东西,就一个吃饭就是不小的压力。
看着陈四狗蓬头垢面的样子,陈东风忽然问道:
“看你的样子,这是家里养不活了,只能往外边去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