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牛,陈东风今年就没有杀猪,想着一会出门去水库里弄两条鱼。
在他们这个地方,很少有人会吃鱼。
不过除夕的晚上,盘子里那家家户户都要备上一条鱼。
寓意,年年有余。
而且除夕当天的饭菜数量还必须要多,能够让正月初一这一天可以不用炒菜,直接热热就能吃。寓意和鱼一样,年年有余,没有把家底吃空,还有结余。
就在陈东风陷入恍惚的时候,许红豆一声虎吼,提着小棍子就出了门。
“陈云也,你又偷鞭炮,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陈东风看着鬼鬼祟祟的陈云也,又看看大嗓门的许红豆,脸上也是露出一些无奈。
他可记得很清楚,许红豆嫁给他的时候,那可是温声细语,和人吵架都会脸红的人。
哪像现在,马上就要进化到与大姐陈东丽有一拼了。
许红豆去追陈云也跑出了院子,陈云君又鬼头鬼脑的摸进了小卖部,不一会的功夫,她就拿着一封一百响的鞭炮走了出来。
陈东风咳嗽一声,吓了陈云君一跳,这才喊道:
“你干嘛呢,小女娃玩什么鞭炮,放回去,小心把你手炸断。”
陈云君可不怕陈东风,小眼睛一转:“你管我,我就要玩鞭炮。”
陈东风冷笑一声:“玩,随便玩,等会许红豆回来我就告诉她你拿鞭炮,你看她揍不揍你。”“哼!”陈云君可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歪过头就跑出了院子。
陈东风担心小女儿被鞭炮炸到手,也是起身追了出去。
只是没等他踏出院子门,就听到围墙外传来陈云君奶声奶气的声音:
“大哥,给你鞭炮,你要给我一分钱。”
陈东风脚步一顿,踮起脚尖从围墙外扫了一眼,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这三个猴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陈云也负责引开许红豆,陈云君负责偷鞭炮,陈云天负责在幕后指使,还不用背锅,计划倒是蛮好的。陈云天大方的掏出一毛钱递给陈云君:
“这是一毛,你要补我九分。”
陈云君顿时小脸皱成一团:“可是. ..我没有九分钱啊!”
陈云天嘿嘿一笑:“没有啊,那这样,我先装着这一毛钱,等我有零钱了再给你好不好。”陈云君憨憨的点点头:“嗯,大哥”
陈云天这才把钱装起来说道:“走,哥带你去炸牛粪。”
陈云君顿时忘记了一分钱的事情,兴奋的说道:
“大哥,不等二哥嘛。”
“不等他,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来和我们汇合。”
陈东风看着傻乎乎被骗的陈云君,无奈的摇摇头。
看这个样子,怕是压岁钱也保不住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回去躺着的时候,村头的路上出现了一辆三轮车,直接驶进了院子里。
蹬车的人是刘军的小舅子赵大锤,三轮车上拉着几个麻袋,瞎子吴畏也坐在后兜里,扶着麻袋一言不发。
陈东风一脸疑惑看着吴畏:
“你干嘛呢?”
吴畏熟练的摸着三轮车爬下后兜:“送药材啊,能干嘛!”
“你有病啊!”陈东风有些懵,“今天都大年二十九了,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不会是收药材收到今天吧,卧槽,至于这么拼嘛!”
吴畏笑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能出门收一点算一点。”
陈东风闻着吴畏有些“气味”的衣服,眉头一皱:
“你这是出门去收药材才回来?”
吴畏点点头:“你不是和我说雷大民去粤省跟着老板做大生意去了嘛,那我刚好捡个便宜去他们那里收陈东风闻言眉头更是直接拧成一团。
雷大民可不是王家山这样的软柿子。
毕竟一个人能霸占这个一个县城药材生意干,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不做这一块了,不代表隔壁县其他人也不会碰这一块。
相反,肯定有很多人争先恐后来收药材。
毕竟雷大民是如何发家的,这些人可是亲眼目睹在身,哪里会放过这种有人趟过路的发财路。陈东风当初也想过往那边走,能多搞点收入谁不开心。
只是想着现在这个局面怕是有些混乱,他一个外乡人贸然而去,不一定吃得开,这才想着等那边稳定下来再去谈生意。
赚少一点,但是安全稳定。
“你这个状态还去趟浑水,疯了吧,何必呢。”
吴畏很平静的说道:“不是你说的嘛,发财的路就那么宽,走得人多了,肯定就会挤到别人。我们穷得叮当响,不想被人挤不就只能去挤别人。
没事,我们慢慢已经站稳脚跟了。”
陈东风沉默一会才说道:“刘军呢?怎么没和你来?”
吴畏摆摆手:“过年回家了,你问那么多干嘛,赶紧把药材过秤,我给你带了只羊腿过来,弄完我就回去了。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陈东风深深的看了一眼赵大锤小腿上的淤青,没有在继续追问。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和权利。
他给的建议不一定适合别人。
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
因为他已经吃饱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在饿着肚子。
“我家里有多余的衣服,你们两个洗个澡换我的衣服穿,我让我老婆整两个菜,吃完再走。”吴畏笑笑:“不用了,没必要搞那么麻烦,半个小时就到家了。”
陈东风点燃一支烟,意味深长的说道:
“还是洗洗再回去吧,我都看不过你这幅酸臭的鬼样子,你们回家老人家会看不出来?”
吴畏一怔,这才默默的点点头,接过陈东风拿出来衣服进了洗澡间。
陈东风让许红豆热菜热饭,没有在院子里坐着,而是来到院外的废水沟前面抽烟。
很快,随着吴畏和赵大锤开始在里面洗澡,洗澡水也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