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也想过了。
你现在做的产业也不好贷款,没有办法扩张。
你担任村支书,我也能名正言顺的帮你要点贷款下来。
到时候你自己凑点入股、村里的人集资一部分、再用村里的资源入股一部分,是不是就能往大的方向去试一试了。”
陈东风眼神一动,试探着说道:“书记,你的意思是搞一个村办企业,我私人也能入股,还能贷款?这法律能允许,不踩红线?”
荣书记弹弹烟灰,“这些东西现在虽然还没有文件,不过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上面的意思也是先放一放,静观其变再说。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这里太穷,没什么动静。
粤省那边可是已经热火朝天,改制之路走得很顺畅,不会有多大问题。”
陈东风闻言也变得沉默下来。
他知道未来的政策会变好,但出于谨慎,他还是觉得这一步迈得有点大,容易扯着蛋。
赵德柱见他不说话,也是猴急的说道:“你还想什么呢,有书记在背后给你撑腰,你要能带着村里的人搞到钱什么都不是问题。
想想林夏姐妹,在想想村里那些光屁股读不起书的小孩,你犹豫个屁啊,上!”
陈东风斜眼看着赵德柱:“那你怎么不来,你来当支书嘛。”
赵德柱讪讪一笑:“我搞不定啊,我要是能有你这挣钱的本事,我早就上了。
你有本事挣钱,你就多帮村里想点财路,多好的事啊。
以后爷爷走在村里,那脸上也有光是不是。”
陈东风深吸一口气掐灭烟头:“行,干就干,多大点事情而已。
书记,你能给我们多少贷款?”
荣书记笑笑:“这要看你准备做什么,怎么做,至少你要拿出一份报告来,说服我,我才能和上面沟通贷款的额度。”
陈东风眉头微皱:“那我这两天想一下,等我理清了思路我再过来找你。”
荣书记点点头,端起茶杯吹吹茶叶抿了一口,“那我等你好消息,我相信你的能力,绝对能带着下树村走出不一样的路。
这一点上,我赞成德柱同志的话。
想想那些读不起书的小孩,如果没有改变,他们的人生从三岁就能看到头了。
东风,家乡太穷了,但是我们不能一直都这么穷啊!”
陈东风眼神有些恍惚。
记忆中,再过二十多年,作为家乡宝的云省人就有新的成人礼。
十八岁的背井离乡走四方。
有人去外省打工,有人去外省读书。
但是无一例外,想要过点好日子的人,都只能硬着头皮往外省走。
偌大的云省,只有一所可怜的211大学,竟是连一所985都没有。
习惯了四季如春的“家乡宝”,为了生活,也只能在外省打螺丝,加班至深夜。
对于家乡的思念,只能停留在短视频上面。
“书记,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理一下思路,趁着这段时间不忙,我整理一下发展的方向。”荣书记起身把陈东风送出门,这才拍拍他肩膀轻声说道:“共同努力奔小康。”
回到家,陈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休息了两天,门也不出,就在纸上写写画画,抓头挠耳,最终才敲定了下树村起步的生意。
赵德柱天天在他家转悠,目的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等他“出关”。
此刻陈东风一出来,他也是赶忙问道:“咋样?”
陈东风点点头:“上村委会办公室,召集大家开会宣布吧。”
赵德柱兴奋的点点头,“私下里早就通过气了,只要走个过场就行,走走走,终于轮到我们走马上任了,第一件事就是查账,奶奶的,我倒要看看陈守龙贪污了多少钱,直接抓他去坐牢。”
陈守龙就是下树村的上一任支书。
其实陈东风最开始和他相处的关系都还不错,毕竟是本家。
只是从传出陈东风要“抢”支书的职位一事,陈守龙又在背后阴了他一波,想要给他扣上一个“资本主义尾巴”的帽子,让他坐牢。
双方之间的关系也就瞬间降至冰点。
陈守龙在位,会一心想着要搞他,他现在上位也一样,只要有机会,他肯定也要搞陈守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东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君子,他认为自己就是个小人,最好仇恨都不要隔夜,只可惜陈守龙是个老狐狸,他一直也没什么机会。
查账肯定是最简单的办法,不过陈东风还是以为没什么作用。
毕竟时间已经间隔这么久,陈守龙有的是时间可以重新做假帐。
村委会办公室在村委,刚好与陈东风家是一头一尾,占地不大,也就是三间瓦房房的面积,不过为了方便办公,这三间瓦房之间没有砌墙,而是打通成一个大办公室。
左边放着三张原本办公桌,一张属于村支书,一张属于会计,一张用来放村委会的喇叭功放,上面还盖着大红色的绸布。
赵德柱进入办公室,一眼就盯上了村委会的会计雷志伟。
雷志伟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戴着眼镜,穿着一身发白的灰色中山装,学历是高中,在村里已经干了好几年的会计,人人都视他为陈守龙的嫡系。
赵德柱也不例外。
此刻陈守龙已经退休回家,赵德柱也是直接把气就撒在雷志伟身上。
“四眼,打开喇叭,召集村民过来带着凳子过来广场开会,还有,账本拿出来我看看。”
雷志伟性格有些软,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要看账本只能是书记发话才行,没有书记发话你看不了,不合规矩。”
赵德柱眉头一挑,还没说话陈熊已经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开,目光凌厉的盯着雷志伟:
“去年老歪嘴被我两耳光把嘴都打直了,你要不要试一试我给你打歪。”
雷志伟下意识的缩缩脖子退后两步警惕的盯着陈熊,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