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殿内气氛因有琴玄雅的闯入和洛长生的“暴露”而微妙凝滞之际
“哥哥!!”
一道清脆悦耳、带着十足依赖与欣喜的少女娇呼声,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清晰无比地落入洛长生耳中。
紧接着,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伴随着淡淡的祥瑞之气,一位身着纯白仙裙的少女如同乳燕投林般,精准地扑向了躺在云床上动弹不得的洛长生!
少女的仙裙之上,绣着玄奥的蓝色云纹,流转不息,与她周身纯净的气息相得益彰。
她容颜绝美,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净与灵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光洁的眉心处,一道小小的、缓缓旋转的蓝色漩涡印记,正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神异光芒。
此刻,这位突然出现的绝色少女,正毫无顾忌地扑在洛长生怀里,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仰起那张足以让日月失色的脸蛋,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依赖与重逢的喜悦,又带着几分泫然欲泣的委屈,仿佛被人遗弃了许久的小兽终于找到了主人。
“哥哥!云崽终于找到你了!!那里好可怕!雷声好大!”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找到依靠的安心感。
洛长生只觉得怀里一沉,温香软玉撞了个满怀,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带着祥瑞气息的淡淡馨香。他僵硬地低下头,对上那双清澈得能倒映出他此刻懵逼表情的湛蓝色眼眸,以及那眉心无比眼熟的蓝色漩涡印记……
洛长生:………”
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嘎蹦”一声,彻底绷断了。
云崽?!
他那只威武霸气、能踏碎山河、陪他征战多年的云梦麒麟坐骑一一云崽?!!
化形了?!
还化形成了一个……绝美少女?!!而且还直接扑进他怀里了?!!!
在这一刻,洛长生感觉自己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侥幸都彻底失去了意义。
他直挺挺地向后一倒,后脑勺“咚”一声轻磕在云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连最后一点试图解释或者掩饰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毁灭吧。
赶紧的。
累了。
爱咋咋地吧。
他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一一云霄复杂的目光、碧霄琼霄两位骤然亮起、充满了极度兴奋与探究的视线,以及刚刚从绝世美颜冲击中稍微回过神、此刻又陷入新一轮巨大震惊和迷惑中的有琴玄雅那茫然无措的眼神……。
所有这些目光,如同无数支利箭,将他钉死在了这大型社死现场的中心。
尤其是怀里的“云崽”似乎还觉得不够,又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洛长生彻底放弃了思考。
洪荒之大,却已无他容身之地。
三载光阴,如白驹过隙,悄然流转。
洛长生盘坐于三仙岛一处灵气盎然的仙泉旁,周身气息已然圆融饱满,甚至更胜往昔。
金仙劫虽险象环生,几乎将他劈得形神俱灭,但终究被他硬抗了过来。劫后余生,他的仙体经过天罚神雷的极致淬炼与毁灭后的重生,变得愈发坚韧强横,每一寸肌理都蕴含着磅礴的生机与浩瀚的法力,修为更是稳固在了金仙初期之境,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
只是,相较于修为的精进,某些变化更让他无所适从。
有琴玄雅依旧常伴左右,但那双看向他的清澈眼眸中,以往那种纯粹是对强大师兄的崇拜与追随的目光,已然悄然变质。
如今那目光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一抹欲说还休、几乎不加遮掩的缱绻情愫,时常让洛长生感到头皮发麻,只能下意识地避开视线。
她依旧会为他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递上精心准备的仙酿灵果,只是动作间,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切,已与往日截然不同。
而最让他头疼的,莫过于化形后的云崽。
小麒麟似乎彻底抛弃了作为瑞兽的矜持与威严,完全变成了一个粘人精,几乎成了他行走的挂件。少女形态的她心智似乎极为单纯,依旧保持着兽形时的依赖与亲近,全然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有别”。时常是洛长生走到何处,她便跟到何处,或是拽着他的衣袖,或是干脆像小时候一样试图往他怀里钻,用那双清澈无辜的湛蓝色眼眸望着他,让洛长生打不得骂不得,解释又如同对牛弹琴,只得常常扶额叹息。反倒是云霄,在这些年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中,显得最为自然妥帖。
她清冷依旧,却总在他需要静修时悄然布下守护阵法,在他参悟功法遇到关隘时恰到好处地点拨一二,在他偶尔流露出对过往身份的些许不自在时,递上一杯清茶,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两人之间的话语或许不多,却有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悄然滋生,彼此的距离也在这种静谧的陪伴中,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许。
有时只是一个眼神交汇,便能心领神会。
至于碧霄与琼霄,则是三仙岛上永远的活力来源。
她们似乎将“捉弄洛长生”当成了修行之余最大的乐趣,时而假装无意地提起他渡劫时的狼狈模样,时而又在有琴玄雅和云崽同时靠近时发出意味深长的轻笑,或是拿出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与他“真容”有关的画本戏谑调侃。
虽时常让洛长生哭笑不得,窘迫不已,却也为这三载静养时光,平添了许多鲜活热闹的滋味,冲淡了劫后余生的沉重与诸多尴尬。
洛长生轻叹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奔腾的金仙法力,又看了看身旁神态各异的几位仙子,心中滋味复杂难这金仙之境是突破了,可这日子,怎么好像比以前更加“危机四伏”了?
洛长生甩了甩头,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杂思绪暂且压下。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不想那么多了。’
他在心中暗道,当务之急,是该返回度仙门了。
此番外出渡劫,耗时三载,音讯全无,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师弟李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