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出局,场上就剩个萧女巫和狼人咚。这一把,狼人屠边胜利。
蒋锵锵直接气死:“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萧宵叹气:“你不值得大家信任。”
这一把,并算不上高明,但是蒋咚咚是真的苟得可以,车宝山悍跳骗票、拖人下水也是真可以。但是最佳MVP被公认为是蒋锵锵,他用自己多场积累下来的的“名声”,让自己的老父亲坐死了狼人身份。
对此,蒋天生揉揉眉心,表示无奈。自己生的傻儿子,能怎么办呢?
接下来,这群人又来了几把。好人阵营被彻底忽悠瘸,一下子被屠完的那把,三头狼刚好是蒋天生、蒋锵锵、车宝山。
输到再不敢自称老玩家的萧宵看了看这三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傻儿子躺赢。她并没有回想起刚刚蒋锵锵锋芒毕露,狂带节奏的表现。
几个人意犹未尽地准备散场时,都已经半夜了,于是纷纷决定留宿在渣甸山。
蒋天生没意见,反正家里客房多。萧宵也没意见,反正不是跟她一起睡。
夜色昏沉。
萧宵洗漱出来的时候发现蒋天生还没躺下,一副走神的模样。她轻轻笑了下:“有心事吗?”
蒋天生回过神来,朝她招招手。萧宵一抿唇,听话地躺进他臂弯里,任由蒋天生的下巴搁在她发顶。
她拍了拍沉默不语的蒋天生:“你在想什么?”
蒋天生笑了下,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在想蒋锵锵平时扮猪吃老虎倒是厉害。”
萧宵稍愣,却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确实有些腹黑,但平时的纯良倒也不是装的。”她笑意温柔地谈起这个儿子,“蒋锵锵很聪明,甚至比蒋咚咚还要聪明,但是他从未想过用这样的聪明去算计身边的人,来为自己牟利。不过——狼人杀除外。”
蒋天生抚着她柔软的长发,笑着表示赞同。然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目中柔光缓缓褪散:“蒋天养身边那个车宝山,看起来也像个聪明人。洪兴分部有他,迟早坐大。”
萧宵悄悄翻个白眼,心说可不是嘛,毕竟是您老的种啊。
她皱着小脸想了想,忽然坐直了身子,一脸商讨大事的模样。看她一眼脸郑重又认真,蒋天生目露微讶:“怎么了?”
萧宵垂着眸,不停打腹稿,生怕自己一个措辞不对就惹得蒋天生大半夜的一个激动下楼去崩了蒋天养和车宝山。
她踌躇着开口:“其实,你还有个儿子。”
蒋天生微微睁大了眼:“三胞胎?”
“……”萧宵的话一下被噎回去,她欲言又止,脸上表情一时难以形容,“算了,你先发誓你今晚不会离开这个房间。”
“……”
在萧宵逼迫之下,蒋天生极其不情愿地发了个“不举”的毒誓。他完全有理由认为这是萧宵强加了私怨进去。
“你发过毒誓了啊。”萧宵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力度微小,却不容他挣开,“其实,你还有个儿子,而且他今晚也在这里。”
蒋天生微微皱眉,他知道萧宵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他从家里帮佣开始算,一路算到陈耀头上。
忽然,他面色一变,脸上满是震骇。沉黑双眸一下翻起厉光,像是温软云雾中突现的雷电。
萧宵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按住他:“你发过毒誓今晚不会出这个房间的。”
蒋天生一声冷笑,强忍怒意:“你真以为那种东西拦得住我?”
她听出蒋天生语气里带着沉沉怒气,立即先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再慢慢安抚他:“这可不关我事啊,我只是跟你透露这个消息而已。车宝山可是你生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而且他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聪明,这么优秀,你现在动手也不合适,是吧?”
蒋天生又气又怒,胸口剧烈起伏。他又深又沉地吐出几口气,终于平缓下几分。于是,他开始将矛头对准萧宵,语气危险,不容辩驳:“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萧宵浑身一僵。妈的,大意了!
然后她索性一动不动趴在他胸口,开始装睡。
反正她现在还活着,车婉莹给的那一刀对现在的她来说也并没有那么痛。她可以大方“原谅”本就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车宝山。但是蒋天生就不一样了,车婉莹给他带来的不止是折辱,还有那场汹涌蔓延了十余年而深不见底的痛苦。
可是,蒋天生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的。
萧宵觉得,与其到时候由蒋天养将这件事当作底牌翻出来,不如自己一开始就提前将这张底牌扒出来。以她现在的身份来揭露这个秘密,应该是全世界最合适的了。
萧宵装睡到真的快要睡着,就在她在睡意中恍惚时,蒋天生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像是叹尽了前半生的无处苦诉的悲欢离合。他张开手臂,缓缓拥住她。
惊怒之后的后怕与蔓延了十余年的痛苦余韵翻涌上来,灌满了他全身。他淹没在这样的情绪里,重新陷入到患得患失之中。
蒋天生抱着她,双臂越收越紧,像是缚茧,像是囚笼,像是恨不得将她此生与来生都禁锢在自己怀中。
萧宵明显觉察到他此刻的不安与伤痛,静静回抱住他。她靠在蒋天生胸口,听着他不甚安稳的沉重心跳,轻轻吐声:“放心吧。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夜深人寂里,一楼似乎有些热闹。
蒋咚咚和宋宜光悄悄摸出门,准备去吃夜宵。
突然,四周灯亮起,白昼一样刺进两人眼里。
蒋锵锵站在开关下,笑得阴恻恻的:“你们是吃夜宵?还是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