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残存的微弱力场本能护主,抵御干扰,始终守口如瓶。
审讯似乎陷入了僵局。
第三日深夜,石室门再次打开。
这次进来的,只有李特使一人。他挥手屏退守卫,关上门,坐在刘臻对面。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刘臻,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
石室内只剩下油灯噼啪的声响。
良久,李特使才缓缓开口,语气却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强硬,反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和探究?
“刘臻,你很像你父亲。”他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刘臻心中一动,沉默以对。
“当年,刘正荣也是这般固执,认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李特使仿佛在回忆,语气平淡,“他的研究,确实走了极端,触碰了太多禁忌。总部限制他,并非毫无道理。”
刘臻依旧沉默,等待他的下文。
“但是,”李特使话锋一转,“总部内部,对于你父亲的事情,也并非铁板一块。有人认为他是叛徒,有人则认为他是先驱。只是他所走的路,太过危险,无人敢公开支持。”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我知道你隐瞒了很多。‘燃铁之心’应该就在你身上吧?还有那两枚碎片。”
刘臻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别紧张。”李特使摆摆手,“我若想强取,早就可以动手。我此行的任务,确实是带回你和那件古物,进行审查。但如何审查,审查出什么结果,却可以有不同的解读。”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刘臻:“总部有些人,对你父亲的研究成果,很感兴趣。并非为了毁灭,而是为了理解,甚至继承。”
刘臻心中警铃大作。这是威逼不成,改为利诱?试图套取父亲的研究成果和“燃铁之心”的秘密?
“我不明白特使在说什么。”刘臻继续保持警惕。
李特使笑了笑,那笑容却毫无温度:“年轻人,戒备心很强,这很好。但你要明白,你现在处境艰难。墨尘死了,死无对证。北地异动,总需要有人负责。你父亲的黑料,也足以让你永无翻身之日。若无人帮你,你很难过关。”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交出东西,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我可以保证,你不仅无罪,还能得到总部的重用,甚至可以继续你父亲未竟的研究。这才是双赢之道。”
图穷匕见。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刘臻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些许犹豫和挣扎,低声道:“特使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时间考虑。”
李特使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似乎认为刘臻已然心动。他点点头:“可以。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什么是明智的选择。”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对了,审查期间,我们翻阅了堡垒内关于你父亲早年在此驻守时的一些遗留档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或许对你有帮助。”
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推门离去。
刘臻独自坐在石室中,心中波澜起伏。李特使的话,半真半假,软硬兼施,难以分辨。但最后关于父亲遗留档案的话,却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父亲早年曾在此驻守?还留下了档案?
夜深人静,守卫换班之际,走廊短暂安静。
刘臻悄然起身,来到门缝边,集中全部感知。门外两名守卫的呼吸平稳,似乎有些松懈。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断。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查清父亲遗留的线索,并设法与阿青取得联系。
他从贴身内袋中,取出那枚已黯淡无光、裂纹遍布的“燃铁之心”。它虽能量尽失,但材质特殊,或许?
他将其轻轻抵在门缝下方,集中残存的微弱精神力,尝试与之沟通,并非激发力量,而是利用其独特的材质频率,极其轻微地震动空气,发出一种人耳难以察觉、却能被特定感知捕捉的微弱嗡鸣——这是父亲笔记中记载的一种极其隐秘的通讯方式,用于短距离、绝境下的联系。
他希望,如果阿青在附近,并且足够警觉,或许能感知到。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收回“燃铁之心”,回到原位假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毫无动静。
就在刘臻以为失败之际,嗒…嗒嗒…嗒…
极其轻微、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从墙壁的通风口极其微弱地传来,是守山人内部使用的简易密码。
是阿青!她听到了!并且做出了回应。
密码很短,意思清晰:“安,等,父档在西三库,旧箱,鹰徽。”
阿青安全!她在等待!父亲遗留的档案在西侧第三档案库,一个标记着鹰徽的旧箱子里。
刘臻心中一定,迅速抹去痕迹,脑中飞速盘算起来。
西三档案库,那里守卫相对薄弱,但如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