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三十七区,能量残留异常,疑似‘它’之低语再现,强度微弱,持续观察。”
“巡山队第七组报告,遭遇不明生物袭击,非狼非熊,体表有能量灼伤,疑与‘基金会’实验体有关?需警惕。”
“与‘石心部落’长老密谈,提及‘冰湖之墓’古称‘初源守望所’,其下或有‘净炎’系统图纸残留?代价巨大,慎之。”
“总部巡查使至,质询近期能量异动及与外界接触事宜,态度强硬,似有问责之意。研究受阻。”
一条条简短却信息量巨大的密写记录,仿佛拼图般,逐渐勾勒出父亲刘正荣早年在此驻守时的另一幅画面:他早已开始秘密调查“它”的活动迹象、关注“基金会”等外部势力、与“守旧派”前身的古老部落接触、探寻上古遗迹的秘密并因此引起了总部的注意和压力。
这些发现,与后来父亲深入“燃铁誓约”、追寻“归墟之眼”的行为完美衔接!证明父亲的道路并非突然的偏离,而是早有伏笔和持续的探索。
刘臻继续翻找,在箱底,他发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扁平的硬物。
打开油布,里面是一张材质特殊、触手柔韧的陈旧皮纸。皮纸上,用精细的笔触绘制着一幅复杂的、前所未见的结构图!图中核心是一个巨大的、多层环状结构,围绕着中心的光暗漩涡,周围标注着无数细密的符文和能量流向箭头,许多地方还有修改和注释的痕迹。
图的角落,有一行父亲的密写小字:“基于‘石心’古卷与‘冰湖’残片推演,‘归墟之眼’内部‘净炎’核心法阵构想图(未完成,风险极高)”。
净炎法阵构想图!父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如何修复或启动“归墟之眼”内部的净化系统,这或许就是他后期行动的蓝图。
刘臻心脏狂跳,仔细记忆着图中的每一个细节。这张图,或许比他之前引爆核心的方式更加精妙和可控?
然而,在图的最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墨色较新的注释,笔迹略显急促:“能量循环有致命缺陷,强行启动恐致核心过载崩塌,反加速‘它’之苏醒?需‘源初之血’为引,以‘心’为钥,重构循环?然血引之术,凶险莫测,几近邪道慎用!慎用!”
刘臻看到这里,浑身一震,如坠冰窟。
父亲早已推算出“净炎”系统的缺陷和风险!甚至提到了“源初之血”和“燃铁之心”是关键!但最后那句“血引之术,凶险莫测,几近邪道”以及两个重重的“慎用”,却透露出父亲深深的顾虑和挣扎。
自己之前在“归墟之眼”的引爆,虽然重创了那缕意识,是否也正因为这缺陷,导致了平台的过载崩溃?父亲最终没有走这条路,是否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这无法弥补的缺陷和巨大的风险?
那父亲最后选择的、未能完成的道路,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档案库外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骚动和脚步声。似乎有巡逻队正在靠近这个区域。
刘臻心中一凛,立刻将皮纸重新包好,塞入怀中,快速将其他物品恢复原状,合上箱盖,拂去痕迹。
他必须立刻返回石室!
他如同幽灵般溜出档案库,重新锁好门,沿着来路急速潜行。
幸运的是,骚动并非冲他而来,似乎是另一处岗哨交接出了点小问题。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队增援的守卫,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审查石室外。
那名守卫仍站在原地,并未察觉异常。
刘臻再次施展缩骨之功,从门底缝隙滑回石室内,轻轻将撬松的石屑恢复原状,抹去一切痕迹。
他刚坐回原位,调整好呼吸,石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和李特使冰冷的声音:“换岗时间到了,仔细点!”
“是!”守卫应声。
刘臻闭上眼睛,仿佛从未离开过。
门外的守卫完成了交接,一切恢复平静。
石室内,刘臻的心却无法平静。父亲的早期秘档,证实了他的追寻并非无的放矢,也揭示了总部早年的打压和怀疑。那张“净炎”构想图,更是带来了巨大的信息冲击和新的谜团——父亲明知缺陷,为何后期似乎仍试图启动?他最终找到了更好的方法吗?那所谓的“血引之术”又是什么?与自己这“源初之血”有何关联?
就在他心潮起伏之际,怀中被油布包裹的皮纸边缘,似乎有什么硬物硌了他一下。他心中一动,小心地取出皮纸,仔细摸索。
在油布夹层中,他发现了一枚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用某种玉石打磨而成的奇特薄片!薄片上,用微雕技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比“燃铁之心”上更加复杂古老的螺旋符文,中心还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
这是什么东西?父亲藏于此处的用意何在?
刘臻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烙印之力注入其中。
玉片毫无反应。
他沉吟片刻,鬼使神差地,将玉片对准了怀中那枚裂纹遍布的“燃铁之心”中心那个极其细微的、从未在意过的小孔。
轻轻一贴。
严丝合缝。
嗡!
玉片与“燃铁之心”接触的瞬间,竟然微微一亮,表面那些复杂古老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般,流淌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流光!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古老的意念波动,顺着接触点,传入刘臻的脑海。
那并非完整的信息,而是一段极其残缺的、不断重复的、仿佛密码密钥般的奇异频率和几个破碎的音节。
这频率和音节刘臻猛地瞪大眼睛。
竟然与他在“山岩之子”部落和“雾歌”部落听到的那两首古老歌谣的核心旋律片段,有着惊人的、本质上的契合。
这玉片,是解读那古老歌谣的钥匙?还是某种更高权限的通行证?
父亲留下的线索,环环相扣,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邃。
就在他试图进一步探究时,石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李特使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惊疑的声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