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张明青就收拾好东西,来到客厅和叶倾仙告别。
“叶姐姐,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路上小心。”叶倾仙点了点头,指了指叶泠泠的房间:“泠泠还没起,你要不要……”
“不了,别打扰她休息了。”张明青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想和叶泠泠告别,可他知道,就算去敲门,叶泠泠说不定也不好意思出来。
他对着叶泠泠的房门轻轻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叶家。
他刚走没多久,叶泠泠就打开了房门,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眶红红的,嘴里小声骂道。
“傻子!呆子!笨蛋!要走了都不知道跟我好好说一声……哼,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又气鼓鼓地关上了房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半天没出声。
到了中午,叶倾仙端着饭菜来到叶泠泠的房间,看到女儿还躺在床上,便把饭菜放在桌上,坐在床边开导她。
“泠泠,早饭你就没吃,午饭总得吃点吧?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叶泠泠闷在被子里不说话。
叶倾仙又说:“你也别怪妈妈狠心让他走,妈妈这几天能看出来,明青心里很着急,他肯定是在外头得罪了人,不能长时间待在外面,才会这么干脆地离开。”
“妈妈是怕你跟他走得太近,往后真动了心,万一哪天他因为那些没说出口的麻烦出事,像妈妈当年一样,被强行和爸爸分开,到时候你只会比妈妈更伤心,妈妈不想让你也经历那种想见却见不到的苦。”被子里终于传来叶泠泠闷闷的声音:“我才没有因为他离开伤心……我就是觉得,他不愿意告诉我他有什么苦恼,没把我当真正的朋友,既然他不把我当朋友,我也不把他当朋友了。”
叶倾仙闻言,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还嘴硬,妈妈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你和明青的心思?”“其实分开一段时间也挺好的,让你们都好好想想,到底对彼此是什么感觉。”
“而且,明青昨天给了我他的地址,就在天斗城,你要是实在想他,妈妈可以带你去看他。”“谁要去看他!”叶泠泠猛地掀开被子,白皙的脸上瞬间红了一大片,她伸手去推叶倾仙。“妈妈你好烦啊!我要修炼了,你赶紧出去!”
叶倾仙被她推着往外走,脸上却满是“姨母笑”。就在叶泠泠要关门的时候,叶倾仙突然把手里的小本子丢进了房间,笑着说。
“这是明青昨天给我的功法本子,上面有他的地址,你要是不想让妈妈陪你去,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啊!”
“妈妈!”叶泠泠羞得满脸通红,赶紧关上房门,抓起床上的小本子,躲到被子里,把脸埋在枕头上,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她其实早就想知道张明青的地址了,只是不好意思问。
而门外的叶倾仙,听着房间里没了动静,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离开叶家后,张明青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向贫民区的小破屋,越靠近住处,他就越清晰地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王浩搬了把破旧的木椅,坐在自家门口,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时不时往嘴里丢一颗,看似悠闲自在。
可那双不停摩挲裤腿的手、一分钟能换七八次的坐姿,还有时不时往路口张望的眼神,无一不暴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张明青心里暗自鄙夷:“千仞雪身边是真没人可用了吗?派这么个货色来监视我,演技差得离谱,一眼就能看穿,偏偏我还得假装没发现,陪着他演戏,到底是谁在监视谁啊?”
心里吐槽归吐槽,脸上却扬起热情的笑容,远远地就打招呼:“哟,王叔,今天这么有雅致啊!没去巡街上班,反倒在自家门口嗑瓜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王浩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等看清走近的确实是张明青时,他紧绷的肩膀骤然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充气娃娃,瘫在椅子上,连手里的瓜子都撒了几颗在地上。
随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露馅,他猛地站起身,张嘴想按“剧本”问出“你去哪了”,可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太紧张,话到嘴边竟结结巴巴。
“明……明青……你这几……几天……去哪了?王叔还以……以为你出……出事了呢!”
张明青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里腹诽:“你这演技,是真怕别人看不出你是卧底是吧?担心我出事?怕不是担心我跑了,你没法向千仞雪交差吧!”
面上却依旧笑着,语气自然地解释:“嗨,还能去哪?之前认识的一个同学来天斗城玩,我陪着他转了几天,这几天就住在他那儿了,倒是没想到王叔居然这么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这语气自然,顺畅,倒是没什么异样,可话语中的意思却让人有些耐人寻味,偏偏王浩又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刚想继续追问。
突然在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卧底素养”,生怕再追问下去会让张明青起疑,暴露身份,赶紧转移话题,语气故作亲热。
“那是……这……这附近的街坊邻居,我王浩都……都当家人看待,谁不见了……我……我都会十分担心的!”
“行了明青,你这几天肯定玩累了,赶紧回屋休息吧,王叔也该回去做饭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张明青,手还在不停地蹭着衣角,那慌乱的模样,看得张明青内心无语至极。
“好嘞,那王叔您忙,我先回屋了。”
张明青顺势应下,转身推门进屋,能这么轻易就把二十多天的空白敷衍过去,他可不想再多费口舌,免得言多必失。
接下来的十天,张明青彻底“宅”在了屋里,除了第二天出门采购了一趟物资,几乎没踏过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