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馥忙着给吕布找萝莉的时候,袁绍,公孙瓒再度于界桥会面。
时值深秋,旷野之上草木枯黄,寒风卷起尘土,掠过稀疏的林地,带来一片肃杀之气。
在一片相对平坦的开阔地上,两座营帐遥遥相对,分别飘扬着“袁”字大旗与“公孙”旌旗。
双方精锐士卒于各自阵前列队,刀枪如林,气氛凝重如铁。
在中间的空地上,临时设下了两张相对的木案,这便是河北两位枭雄会面之地。
袁绍身着紫袍金冠,外罩锦裘,在沮授、郭图等一众谋士与颜良、文丑等将领的簇拥下,缓步而来,步履沉稳。
对面的公孙瓒则是一身便于骑战的轻便戎装,外罩沾染风尘的白色战袍。
他仅带了关靖等少数几名心腹与一队白马义从精锐,人虽少,却个个眼神锐利,煞气内蕴。
他按剑而立,看着袁绍一行人走近,嘴角噙着一丝惯有的冷意,直到袁绍走近,才略微抱拳,算是见礼。
双方各自落座,气氛瞬间紧绷,唯有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尘土与枯草。
袁绍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挤出诚挚的笑容,声音洪亮:
“伯圭兄,别来无恙?”
“前番联手,虽未尽全功,然吕布之悍,你我皆已深知。绍今日赴约,便是要告知伯圭兄,切勿因小挫而心生疑虑。”
“绍之心意未变,仍愿与伯圭兄同心协力,共抗吕布此獠!河北之事,岂容西凉武夫插手?”
公孙瓒闻言,并未立刻回应,只是用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盯着袁绍。
半晌,他才冷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寒意:
“本初兄,话说得倒是漂亮。既如此,那你麾下谋士沮授,前日秘密前往吕布营中,所为何事?莫非是去商讨如何‘共抗’我公孙瓒吗?”
袁绍脸上露出一丝被误解的无奈与愤懑,他长叹一声,摊手道:
“伯圭兄!此言差矣!真是天大的误会!绍遣沮授前往,乃是去行缓兵诱敌之策!”
“哦?缓兵诱敌?”公孙瓒眉毛一挑,“如何个缓兵诱敌法?”
袁绍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言辞恳切:
“伯圭兄试想,吕布新胜,兵锋正锐,若其挟大胜之威,不管不顾,直扑你我任何一方,局势岂不危殆?”
“我是无奈,只得忍痛,假意许以姻亲,以美色惑之,暂时稳住吕布,使其耽于逸乐,延缓其进兵之势。
“此乃为我与伯圭兄重整旗鼓,争取喘息之机啊!”
公孙瓒一双虎目直勾勾盯着袁绍,他在袁绍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但仍旧冷笑一声,继续开口:
“我听说…吕布那厮还写了一封书信,让使者带给你了?”
“确有此事。”听着公孙瓒提起书信一事,袁绍没有意外,“伯圭兄勿虑,这封书信言之无物,不过是吕布那匹夫色令智昏,书信过来,是急着让我把女儿给他送过去。”
“信中内容不堪入目,徒增笑耳!绍一番苦心,天地可鉴!”
公孙瓒眼神闪动。
袁绍的话都是言之有理,他从中找到明显的漏洞。
那封具体的信的内容,他确实不知,袁绍含糊其辞,反而让他不好继续深究。
尽管内心深处那根怀疑的刺依然存在,但公孙瓒也清楚,此刻与袁绍彻底翻脸,绝非明智之举。
公孙瓒脸色稍微缓和,露出一抹笑容:,“既然本初公如此‘苦心’,瓒若再疑,倒显得小气了。合作之事,可以继续。”
袁绍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盛:“伯圭兄明鉴!”
公孙瓒不再看他,目光投向远方的地平线,沉声道:
“既然继续合作,便需定下章程。吕布骑兵犀利,我军需互为犄角,相互策应。若吕布主力攻你,我则率白马义从袭其侧后,断其粮道,逼其回援。”
“若其主力攻我,你亦需立刻出兵,猛攻其营垒,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如此,方可遏制其兵锋,寻机破敌!”
袁绍闻言,立刻抚掌赞同:
“伯圭兄此策大善!正该如此!你我联军,互为唇齿,叫那吕布不敢妄动!”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合作的细节事项,在各怀心思的寒暄中,双方返回各自军中大营,依旧跟吕布形成对峙之势。
公孙瓒军中大营。
帐内,灯火摇曳,映照着公孙瓒阴晴不定的脸庞。谋士关靖静立一旁,同样眉头紧锁。
界桥会面后,他心中那根刺非但未能拔出,反而越扎越深。
“元成,”公孙瓒望向自己的谋士关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袁本初今日之言,看似天衣无缝,但我深知此人性格,处处透着虚伪!”
“他袁绍必定不会将自己的算计跟我和盘托出,眼下吕布,袁绍,韩馥多方势力汇聚在邺城…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吕布的那封书信,说不定能让我一窥吕布和袁绍两人如今的想法和关系。”
闻言,关靖沉吟片刻,轻声开口:
“主公的意思是…盗取书信?”
“不错!”公孙瓒眼中寒光一闪,“空口无凭,若想知其真意,还需眼见为实。那封信,是关键。”
闻言,关靖眼神闪烁,随后为公孙瓒献上一计:
“主公,范方将军还在袁绍营中为质,他是我军大将,忠诚无虞,我军也许可以派遣斥候,设法与他取得联络,让他指明信件存放之处。再由斥候将其盗回。”
“必须拿到那封信!范方还在袁绍营中为质,他是我军大将,忠诚无虞,或可设法与他取得联络,让他指明信件存放之处。”
说罢,关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袁绍虽扣留范将军,但未必会严密监视其一切举动,尤其不会想到我等会行此险招。”
“可派遣一二机警斥候,伪装成运送物资的民夫或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