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布看过来,袁姬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自己的脊梁,秀气的双肩微微后展,纤细的脖颈昂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贵族骄矜的弧度。
虽然眼下,她身处吕布军帐这么一个…不算太体面的场合,但多年严格教养出的贵女风仪犹在。
袁姬双手交叠,轻轻置于腹前,广袖垂落,露出十指纤纤,指尖丹蔻如豆。
袁姬知道,自己不能露怯,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于是,她强迫自己扬起尖俏的下巴,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而高贵,甚至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意味:
“你…便是那温侯吕奉先?”
听着少女的声音,吕布眼神一动,虽然袁姬出现得有点突然,但他电光火石之间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眼前这嫁衣少女,大概便是那袁绍之女袁姬了。
他会出现在自己营帐中,估计又是刻板印象发力了,大概率是自己麾下的某个西凉将领直接给送进来,还没跟自己打招呼。
这小妞怎么处理……
吕布内心沉思。
他只想要袁绍的钱粮马匹,城池地盘,以及文臣武将,袁姬对自己来说就是个添头。
就在这时,袁姬又继续开口,语气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哼,吕奉先!能娶到本小姐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日后,你需得好生待我,莫要辜负了我袁氏门楣。”
话音刚落,吕布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他憋不住笑了。
自己面前的少女是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啊!
眼下局面,可不是他求袁绍,是袁绍求着他!
“福气?”吕布轻笑一声,一双虎目刺在袁姬那张强作镇定的娇颜上,“袁小姐,看来你还没弄明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又身处何地。”
他也懒得与这被惯坏了的大小姐多费唇舌,直接转向帐外,声音冷硬:
“来人!”
“温侯大人,有何吩咐?”
两名膀大腰圆的西凉亲兵应声而入。
吕布看也不看袁姬,径直下令:
“将这位‘袁氏贵女’,带到旁边营帐安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半步,亦不许任何人接近!”
“对了,严加看管!”
吕布淡淡吩咐道。
从视觉角度上来讲,袁姬确实生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加上袁氏名门十几年教养出来的仪态,可称角色。
不过对于吕布来说,他可不是之前那个被酒色所伤只戒酒的吕布了!
眼下袁姬是袁绍之女,在吕布眼里就相当于半个间谍。
吕布留着她,只因她是一枚合作的筹码罢了。
他还不至于被美色冲昏头脑,真的把自己和袁姬这一份满是算计的联姻当成真的。
而另一边,听着吕布的话,袁姬彻底呆住了。
她预想过吕布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惊艳、贪婪、急色,甚至粗暴……
但她唯独没有料到,吕布对自己竟是这般彻底的忽视,以及…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居然不打算碰她?
甚至要将她如同囚犯一样看管起来?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在袁姬心头升起,让她娇躯微颤。
她对自己的魅力从未产生过怀疑,此刻却在吕布那冷漠的眼神中,第一次感到了动摇。
“你…你敢!”强烈的羞愤让她忘记了恐惧,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吕布!我乃袁本初之女!你安敢如此辱我!”
愤怒之下,袁姬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猛地向后一退,直接坐到了那张铺着厚实兽皮的床榻边缘,双手紧紧抓住边缘的皮毛,倔强地扬起脸:
“我不走!我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两个西凉兵面面相觑,不敢动作,在他们眼中,袁姬是吕布的女人,自己等人实在不好动作。
见状,吕布眉头皱起,这么放任袁姬在自己军帐里胡闹肯定是不行的。
一念至此,吕布也不再多言,迈开步伐,几步便走到床榻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袁姬完全笼罩,投下的阴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袁姬被迫仰视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吕布。
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更清晰地看到他下颌新生的胡茬,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体温和那股强大的压迫感。
她的心再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这一次,却混杂了更多的惊慌。这个男人…他要做什么?
他该不会要跟传言中的那样,粗暴的将自己……
下一刻,吕布动了。
他没有如袁姬潜意识里或许期待的那般有任何暧昧的举动,而是极其利落地探手,从床榻一角扯过一捆原本用于捆扎军械的、略显粗糙的麻绳。
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呜!你……!”袁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便被吕布用一只手轻易地钳住,反剪到身后。
粗糙的麻绳迅速缠绕上她纤细的手腕,勒得她生疼。
紧接着,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吕布又不知从何处扯过一块看起来是用来擦拭兵器的、不算干净的布巾,毫不客气地直接塞入了她那因惊愕而微张的小口中。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如同在战场上捆绑一名俘虏。
不过瞬息之间,刚才还骄傲如孔雀的袁氏贵女,已然成了一个人形粽子,被吕布随手丢在床榻旁边的厚毡上,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含糊不清的愤怒声音。
吕布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
看着她那双瞪得溜圆、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美眸,以及那因极度愤怒和屈辱而涨得通红的俏脸,他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他语气平淡,“这样,就清净了。”
他挥挥手,示意那两名看得有些发愣的亲兵退下。
“看好帐外,我要休息了。没有军情,不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