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贾诩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设身处地的带入了一下邺城的局面,若是自己处在邺城局面,他恐怕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跑。
眼下他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好奇潘凤究竟有何妙计:
“温侯,在下斗胆询问潘将军究竟提出了何妙计?”
吕布轻笑一声:“空城计。”
这是他留给潘凤的锦囊妙计。
直接原汁原味的抄袭了大汉王朝最后一位名传千古的丞相(不姓曹)的著名计谋,空城计。
当然,现在的诸葛亮还在琅琊郡当他的世家公子读书呢,没法告吕布的侵权。
也许几十年后,诸葛亮会发出灵魂感慨: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一直活在吕布的影子里。”
但这都是后话,现在不重要。
吕布也没指望潘凤一定能用空城计忽悠住张燕联军。
忽悠住了最好,忽悠不住他也没什么损失。
啊,唯一的损失可能是潘凤。
当然,这种‘无双上将’损失就损失了,吕布也不心疼,顶多是之后写血书的话要换个人放血了。
吕布跟贾诩简单讲解了空城计。
闻言,贾诩沉默片刻,才凝声开口:
“潘凤将军…对温侯当真是忠心耿耿。
在贾诩看来,这计策确实有成功概率,但风险同样很高,一旦被识破,潘凤当场就得没。
反正他即便想到这种计策,也不可能自己去实施的。
对贾诩来说,出来当谋士无非是混一口饭吃,玩什么命啊!
什么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事在他这更不可能,毕竟再怎么忠心,你死后也进不了人家祖坟不是?
当然,此刻邺城城头上的潘凤不知道贾诩心中所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声哭喊!
“这不是我的计策啊,都是温侯让我干的!”
“如果有的选,我潘凤打死也不能选这么大风险的计谋啊!”
此刻的邺城城下,十万联军中,一骑快马奔至张燕身旁。
来者是一个年少气盛的青年小将,乃是张燕之子张方。
“父亲!”张方指着洞开的城门,语气带着按捺不住的急切:“那吕布如此托大,竟敢大开城门!就算他在城内设下埋伏,又能有多少人马?难道还能比我十万大军更多不成?”
“此刻城门未闭,正是天赐良机!若等他反应过来,升起吊桥,紧闭城门,我等再要攻城,不知要枉费多少儿郎性命!”
“倒不如趁现在,一鼓作气杀进去!难道还怕他吕布一人,能挡住我们千军万马吗?!”
张燕闻言,脸色一沉,立刻厉声呵斥:“住口!你知道什么!吕布之勇,岂是你能臆测的?他既然敢开门,必有倚仗!此事万万不可鲁莽!”
然而,在张燕的心底,另一个声音却在冷静地分析:张方说得并非全无道理。
凭借绝对的兵力优势,就算城内有埋伏,硬冲进去,胜算确实不小。
但是——
关键就在于这个“但是”。
谁先冲?
那洞开的城门,此刻在张燕眼中,不再是通往胜利的捷径,而更像是一张吞噬生命的巨口。
第一个率军冲进去的人,必将直面可能隐藏在门后阴影中的、全盛状态的吕布!
想想虎牢关前,想想濮阳城外,那杆方天画戟之下,何曾有过活口?
哪怕只有吕布一人守在门后,最先冲进去的几十、上百名精锐,也绝对是有死无生!
他张燕辛辛苦苦攒下这点黑山军的家底,可不是为了在这里给王匡、高干当探路石,让他们去摘桃子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不远处的王匡与高干,心中也转着类似的念头。
王匡眼神闪烁,暗自思忖:“吕布骁锐,不可力敌…张燕部下多亡命之徒,正好让他先去试试深浅”
高干面色阴沉,心中冷哼:“哼,想让我麾下儿郎去触吕布的霉头?张燕、王匡倒是打得好算盘!要送死,你们先去!”
三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以及那一丝心照不宣的推诿。
最终,张燕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声音刻意放大,仿佛是说给城头听的,也像是在安抚躁动的联军:
“吕布此举,诡谲难测。我等岂能中其奸计?传令下去,各军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不得靠近城门半步!”
“传令!河内军不得轻举妄动!”
“上党军严守阵型,无令不得出击!”
三道命令接连传下,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十万联军,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所有的躁动与杀意都被强行压制下来。
士兵们握着兵器,紧张地望着那洞开的、仿佛蕴藏着无限杀机的城门,以及城楼上那道依旧傲然而立、如同梦魇般的身影,竟无一人敢越雷池一步。
于是,荒诞而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兵强马壮、声势浩大的十万联军,就这样被‘吕布’一个人,硬生生吓在邺城城下,不敢妄动分毫!
魏郡边境,喊杀震天,烟尘蔽日。
西凉军与幽州、乌桓联军的战场,已然化作一台巨大的血肉磨盘。
华雄一马当先,手中长刀挥出道道血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怒吼声如雷贯耳。
张绣则率领着精锐骑兵在侧翼反复冲杀,枪出如龙,试图撕开敌人的阵型。
西凉军卒虽悍勇无匹,但公孙瓒和乌桓的士兵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战场陷入残酷的僵持与消耗。
幽州,乌桓联军的中军大旗下,乌桓大将蹋顿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身形魁梧雄壮,远超常人,披着未经细致鞣制的粗糙兽皮铠甲,脖颈上挂着几串磨砺过的野兽利齿,裸露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