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超越了人类忍耐极限的痛苦!
马红俊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最不似人声的惨叫!
他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从他的身下疯狂涌出,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滩刺目的血泊。
他疼得满地打滚,双手疯狂地抓挠着地面,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崩裂,鲜血淋漓也毫不知觉。他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五官挤在一起,涕泪横流,口中不断喷出白色的泡沫。
“啊!啊!疼!疼死我了!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他翻着白眼,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
整个人在血泊中弹动,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做着最后徒劳的挣扎。
很快,他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头一歪,彻底昏死在了血泊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那刺鼻的气息,混杂着马红俊昏死前最后的凄厉惨叫,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史莱克学院所有男人的喉咙。
戴沐白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双腿夹得更紧了。
他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正传来一阵阵幻痛。
一旁的奥斯卡,更是看得浑身发软。
他扶着身旁的树干,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
太惨了。
实在是太惨了!
即便是唐三,此刻也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汗毛倒竖。
他看着血泊中人事不省的马红俊,心中竟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今天是他,明天……会不会就是自己?
玉小刚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捂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臂,断臂处的伤口仿佛又开始作痛。看着自己弟子遭受如此酷刑,他这个做老师的,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奇耻大辱!
然而,与史莱克众人的惊恐和同情截然不同。
马背上,唐青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那双深邃的眼眸古井无波,仿佛刚才被行刑的,不过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史莱克众人,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而在他身侧,朱竹清与宁荣荣的脸上,却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爽快。
“哼,真是便宜他了。”
朱竹清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厌恶。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学院门口强掳民女,谁知道他背地里还做过多少肮脏事?”
“这种人渣,只是废了他,都算是蓝银王殿下仁慈了。”
她的话语如同一柄柄尖刀,刺向史莱克众人的心脏。
宁荣荣更是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她双手环胸,下巴微扬。
“邪火凤凰?我看是邪火畜生还差不多!”
“整天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现在好了,想用都没得用了。”
她说着,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晃得人眼晕。
“活该!”
戴沐白听到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捏得死死的。
朱竹清仿佛没看到他的反应,只是嫌恶地瞥了一眼史莱克众人。
她转身从马鞍旁的皮袋里,取出一小袋金魂币,约莫有一百枚。
她身姿婀娜,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野性而致命的韵律,径直走到了那对仍旧惊魂未定的祖孙面前。“没事了。”
朱竹清将钱袋塞到老人手中,然后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声音难得地柔和了下来。老人颤抖着手接过钱袋,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满了泪水。
“扑通”一声,他拉着孙女,直直地跪了下去。
“多谢大人!多谢蓝银王殿下!你们是我们祖孙俩的救命恩人啊!”
老人泣不成声。
“今天……今天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我这孙女的清白,可就……可就全毁了啊!”
“要是真那样,她肯定活不下去,我……我也不活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刚才那胖子要对我孙女……那群人,那群史莱克的人就那么看着,我们当时真的吓坏了,以为天都要塌了……”
朱竹清扶起他们,语气平静。
“起来吧,你们是北境的子民,蓝银王会庇护你们的。”
听到这话,老人和小女孩又转向唐青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小女孩抬起头,那张还带着泪痕的小脸上,却满是坚定。
她看着马背上那个如同神祇般的身影,大声说道:“蓝银王殿下!等我长大了,我也要考进北境圣庭学院!我要成为您最勇敢的士兵,为您而战!”
唐青看着她,脸上的淡漠终于消融,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好,那我祝你能够通过考核,成为北境圣庭学院的第一批学员。”
“嗯!我一定会做到的!”
小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握紧了小拳头。
在士兵的护送下,祖孙二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而随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唐青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
那股庞大而沉重的威压,再次笼罩在史莱克众人心头。
弗兰德和玉小刚等人,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玉小刚再也撑不住了,他往前一步,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蓝银王殿下……您……您不是要拆了我们史莱克学院吗?”
他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们滚!我们现在就滚,还不行吗?”
一旁的弗兰德也连忙附和,点头哈腰。
“对对对!我们滚!我们马上就滚出天斗城,再也不踏入北境半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现在,他们只求能保住一条性命。
然而,就在这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