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曼大师,这.....”
恶主的声音从实验室里传来,脱去了那套精致的瓦雷利亚钢甲的恶主是个金发蓝眸的瓦雷利亚人,并不像他平时显示出的那么威严,反而有些疲惫。
“如果失败,我们就要承受四位龙王的怒火,甚至......只需要这两位龙王,高高索斯就会被直接从地图上抹掉。”
一想到血巫克里曼那疯狂的计划,恶主就感觉自己顶不上这个头衔了,妈的,跟这位大爷相比,自己哪配得上“恶主”呢?明明克里曼才是真正的恶主才对。
“不,不会失败的,绝对不会失败的!”克里曼红着紫色的眼睛扑上来,抓住恶主的衣领,表情狰狞,犹如恶鬼:“七万个奴隶足以取悦一切神灵,还有....还有我的血,龙王末裔的血,失龙者的血。恶主,两头巨龙,一艘可以不断产出无可匹敌的怪物的魔法船,拥有它们,我们就拥有了一切。”
“高高索斯一共才七万二千三百四十一个奴隶,你真的是......”
“那就要七万二千三百四十一个,越多越好。”克里曼眼底的红色褪去,恢复了冷静:“我相信您会理解我的,也会支持我的。”
恶主头要炸了。
他支持又能怎样?不支持又能怎样?他可能不支持吗?他不支持有用吗?
血巫克里曼是高高索斯最强大的魔法师,这座城邦里一半以上的魔法师受过他的教导,或者与他是同一师承。这个城邦现存的七万多名奴隶里一大半都是那些魔法师的实验素材,是魔法师们给他和恩主面子,他们才能维持统治,而不是他们统治这帮魔法师。
这个家伙的全名才叫恐怖。
克里曼·贝勒里斯。
这是这位血巫在前往亚夏学习魔法之前的名字,他出生在百年前尚未毁灭的瓦雷利亚,作为贝勒里斯家族的旁系,克里曼驯龙的顺位很低,于是他的父母就将他送去了亚夏学习血魔法。
阴差阳错之下,克里曼躲开了末日浩劫,成为了那个强大的龙王家族少有的幸存者。凭借着血魔法的延寿技巧一直活到了现在的克里曼,可不是简单的“恐怖”能够形容的。
恶主犹豫不决的表情落入大血巫的眼底,不过似乎恶主的表现并没有超出大血巫的预料,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胆小鬼。”克里曼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声:“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想复兴高高索斯,行,我也用不着你们配合,只要你们不挡我们的路就行。”
恶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
“对不起......”
“说了跟你没关系了书呆子。”雷耿烦躁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但没舍得揪下来,毕竟哪怕是对于一个十二岁,马上十三岁的少年来说,每一根头发都是珍贵的。“一切都怪高高索斯该死的奴隶制度。”
雷霍伽这家伙,惹人厌的时候真能把人气出病来,但是如果他觉得事情跟自己有关,是自己的疏忽导致本来可以简单解决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的话,那么他的自责也是真的让人心疼。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哈耿安全地获得自由......”
“我的小雷耿长大了。”维桑妮亚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来。
恩主给雷耿和维桑妮亚安排了一间位于大角斗场旁的套房,房子不大,但是位于高处,很干净,一处小小的天然泉水在庭院中间闪烁着某种水生虫子带来的微弱光芒,院子里栽满了来自岛上的珍贵树木,有专门的奴隶提前修剪好了枝条。
“维桑妮亚,帮我想想办法。”雷耿抓着头发,他已经想了好几个办法了,但都有不小的风险,并且基本上都会得罪高高索斯人,他不是不想得罪他们,是觉得得罪这些人对家族没什么好处。
真是让人头疼,要我说直接骑龙逼他们放人就好了,可是不行啊,这样太张扬了,对家族没什么好处啊。
童年时候的久病经历在某种意义上抹平了不少雷耿的锋芒,让他更加重视亲情和自己的家族,知道要压制冲动,至于能不能压制住就是另一码事了。
头疼头疼头疼头疼........
“没那么复杂。”维桑妮亚的眼神瞬间变的凌厉,一旁的雷霍伽瞬间后背一凉。
坏了,怕是维桑妮亚的天性要释放了。
这位坦格利安家族的长女从来都不是个温婉良善的人,她所有的温和,热情针对的都是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雷霍伽,你还记得伟大仪式的流程吗?”
“记得。”聪明的雷霍伽几乎立刻理解了维桑妮亚的意思,角斗场的伟大仪式是个持续了数千年的“优秀”传统,在高高索斯兴盛的时候,即便没有龙王来访,他们也会经常举办这种活动来取悦城邦的高层。这项活动在奴隶湾和瓦兰提斯同样存在。
奴隶主们会在角斗场里举办多场不同的竞赛,包括野兽与野兽之间的搏斗,角斗士之间的厮杀,角斗士与野兽的搏斗,古代战场的复刻,以及一些令人作呕的把戏。以此取悦观赏的嘉宾。
呃。
反正取悦不了雷耿和维桑妮亚。
“按照那个奴隶主钢骨的说法,哈耿会参加角斗士之战和搏杀野兽,他需要赢下十四场胜利,以取悦瓦雷利亚诸神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十四场?”雷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是一场吗?”
“怎么可能是一场......”雷霍伽突然有些讨厌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十四场胜利,荣耀十四位神明,神明将洗去奴隶的污秽,将他擢升为自由民,这是瓦雷利亚的传统。”
“不行。”雷耿忍不住了,立刻向外面走去:“没记错的话哈耿才十四岁,我知道那小子,打架确实厉害,但绝对抗不了十四场。”
“不用急。”维桑妮亚按住了弟弟的肩膀:“我已经跟恩主说过了,他会安排你探视那个孩子的,等到了场上,就是我们可以发挥的主场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