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许昌已经收到第一营班师的捷报。
不过,所有消息全部被荀彧刻意的压了下去,用来酝酿一场更加可怕的风暴。
内城,梅府。
甘梅坐在石亭中,眼眶通红的看着河塘。
“那个!”
一个虎卫仓皇无措道:“小梅小姐,你别哭了啊!”
甘梅指着河塘中翻起的一层鱼类,哽咽道:“公子以前最喜欢坐着石亭钓鱼,要是等他回来看到鱼死了,那该有多伤心!”
“额!”
虎卫满头黑线。
钓鱼也会死鱼啊,梅念笙会伤心吗?
甘梅挥了挥拳头,说道:“我要把这些鱼全部捞起来,给公子换一些活鱼!”
“不行!”
虎卫连忙摇头道:“先生出行前下令,除了我们之外谁也不准靠近荷塘,而且我们也不能擅自接触,只能每五天往里注水!”
“可是!”
甘梅眼中满是委屈。
梅念笙未曾娶妻,府中内事都是她在打理。
现在这些鱼死了,她害怕的不是责怪,而是失去信任。
尚书令府。
满宠披着一件黑袍出现在书房中。
“伯宁?”
荀彧满头黑线道:“你这是什么打扮,难道还怕别人认出你来吗?”
“嗯!”
满宠郑重点了点头,沉声道:“主公让我从汝南撤回,暗中辅佐北烈侯行事,刚到了许昌就收到锦衣卫密报,梅府荷塘中的鱼死了!”
“什么东西?”
荀彧一脸懵逼的问道。
满宠苦笑道:“文若,你还真是不关心北烈侯的事情啊,他在府中种下的粮食,每五天用颍河之水浇灌一次,可现在荷塘中的鱼却死了!”
“咯噔!”
荀彧心中猛然一沉、
梅府的鱼死了,许昌也要起风了啊!
满宠从怀中取出一方帛书,沉声道:“这是北烈侯所书,主公大印加盖,调集陈留太守陈群为许昌令,东平相程昱为颍川太守!”
荀彧沉声道:“明日我会让吏曹签署文书,长卿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
满宠眉头紧皱道:“北烈侯并未与大军同归,而是带着大公子,仲康将军提前行军,我预估就在这几日便会到许昌,在那之前我必须把他安排的事情做好!”
荀彧面色复杂道:“我知道锦衣卫只对主公负责,可我能知道这次朝中会有多大变化吗?”
“哎!”
满宠行至房门前,叹道:“天翻地覆,这一次朝政之变,关乎的不只是朝堂公卿,还有我们这种效忠司空府的仕人,包括司空府内部!”
荀彧猛然起身道:“伯宁,二公子他……!”
“呵呵!”
满宠苦涩一笑,道:“锦衣卫只是主公手中的一柄剑,这柄剑到底要指向谁,需要看主公和北烈侯这个铸剑者的意思,而剑没有选择的权利,明白吗?”
“去吧!”
荀彧眼中满是无奈。
很快,
两份调令便从尚书府发出。
一份发往陈留,一份发往颍川,一场惊天密谋就此展开。
两日后。
陈群便带着一家老小,还有钟繇,杜袭二人一起前往许昌。
梅念笙在谋算什么,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只要保证,梅念笙让他们办的事办成了就行。
五日后。
一辆马车进入梅府后门。
十余虎卫恭敬立于两侧,眼中满是忐忑。
“啪嗒!”
梅念笙踏出马车,目光落在眼眶微红的甘梅,疑惑道:“小梅,谁欺负你了?”
“公子!”
甘梅委屈道:“荷塘的鱼死了!”
“死了?”
梅念笙眸光顿时一冷。
“公子!”
一个虎卫忐忑道:“数日前,这些鱼突然翻起鱼肚白,末将等人除了每日往里注水外,平时未曾靠近,并非小梅小姐的错!”
“无妨!”
梅念笙摸了摸甘梅的秀发,笑道:“死了便死了!回头再给你养一池子。”
“嗯!”
甘梅点了点头。
梅念笙转头看向身后的许诸,道:“仲康,你去锦衣卫一趟,将满伯宁给我请回来,记得走后门!”
“喏!”
许褚点了点头。
行至荷塘。
梅念笙立于凉亭内,目光盯着浮起的鱼肚白,眸光渐冷。
“老师!”
曹昂心中忐忑,道:“鱼死了,说明是水的问题,这些水本来应该是灌溉粮种的!”
“不错!”
梅念笙淡漠点头道。
曹昂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难看道:“此事与丕弟有关?”
“呵呵!”
梅念笙失笑道:“这是司空与公卿的暗斗,我支持你为嗣子,而以杨修为首的仕人则支持曹丕,他不过是被人推出来的棋子!”
“丕弟糊涂啊!”
曹昂脸色铁青,道:“这些仕人枉为大汉肱骨,竟敢对粮种下手,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粮种一旦面世,将会迎来什么局面吗?大汉未来将没有饥荒!”
“行了!”
梅念笙走几步来到躺椅上,道:“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可不管如何,这件事他站错队了,我不会对他出手,得看司空怎么处理吧!”
曹昂一脸苦涩道:“老师,难道就非得争吗?”
“当然!”
梅念笙抿了口茶,淡笑道:“虽然你们现在争的只是一个嗣子,可他日司空晋封王爵,争的便是世子之威,在进一步,那便是天下!武将的战场在沙场,而你的战场就在司空府内,天家无亲啊!”
“哎!”
曹昂长叹一口气。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兄友弟恭的好兄长。
可自从父亲迎天子,官拜司空后,曹氏便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