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空地,只剩下戴沐白与朱竹清二人。
戴沐白赶走了马红俊和奥斯卡,缓缓走到朱竹清身前。
脸上那副义正言辞的表情,瞬间化作了恰到好处的温柔与心疼。
他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扶起地上的朱竹清。
“竹清,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愧疚与自责,“你的伤很重,必须马上治疗。我在城里给你买了一套房子,那里有最好的疗伤药。”
然而,朱竹清却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偏过头,避开了他伸来的手。
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用一种冰冷到极致,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不必了,我死不了。”戴沐白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脸上的温柔,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没想到,自己英雄救美,换来的却是如此冰冷的拒绝。
但他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
继续用一种充满耐心的、哄骗的语气说道:“竹清,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过去是我不对,是我太荒唐,让你伤心了。我已经改了,真的!”
“你千里迢迢从星罗来到这里找我,不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机会吗?”
“现在,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让我照顾你,弥补我过去的过错,好吗?”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若是换做任何一个对他还抱有幻想的女孩,恐怕都会为之动容。
然而,朱竹清早已经看清了他。
或者说,她早已经看清了自己的道路。
又或者说,她早已经看清了谁才是真正可靠的人。
她发出了一声冰冷的、充满了无尽嘲讽的轻笑。
“呵可……”
她缓缓转过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爱慕与挣扎,只剩下看透一切的厌恶与鄙夷。“戴沐白,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吧,你不累,我都替你觉得恶心。”
“你无非就是看我现在受了重伤,毫无反抗之力,想把我骗回去,好满足你那肮脏的欲望罢了。”“怎么?学院后山的那种货色,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这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戴沐白的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白天在学院后山的事情,竟然被她看到了!
“竹清,你……你别误会……”他还在试图狡辩。
“我误会?”
朱竹清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告诉你,戴沐白,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被魂兽啃得尸骨无存,也绝不会再跟你回去!你让我觉得脏!”
听到这话,戴沐白的耐心,终于开始消磨。
他脸上的温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沉。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也冷了下来:“朱竹清,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是在关心你,也是在给你一个台阶下。”
看到他那副开始撕下伪装的模样,朱竹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致嘲讽的冷笑。
“怎么?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了?”
这句轻飘飘的嘲讽,成为了压垮戴沐-白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
他那身为皇子的、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被彻底地碾碎了!
“朱竹清!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终于不再掩饰,面目狰狞地低吼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戴沐白的未婚妻!”
“你的身体,你的未来,都是属于我的!”
“我想对你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我们两家早就定下的规矩!”
他不再伪装,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属于皇室的霸道与占有欲,暴露无遗!
然而,朱竹竹清却只是用一种看小丑般的眼神,怜悯地看着他。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你朱家是谁?!”
戴沐白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眸之中,邪异的光芒疯狂闪烁,理智,在这一刻被兽性彻底吞噬!“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未婚夫的“权利’!”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怒吼一声!
如同饿虎扑食般,朝着地上动弹不得的朱竹清,猛地扑了上去!
“你给我滚开!”
朱竹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强行催动体内本就紊乱的魂力!
身上第三魂环光芒一闪,覆盖着“幽冥之噬”虚影的左手,狠狠地朝着戴沐白抓去!
然而,重伤之下的她,速度和力量都已大打折扣。
戴沐白只是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她反抗的手腕。
“还想反抗?”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挣扎,戴沐白非但没有停手,眼中那邪异的光芒反而变得更加兴奋!
“嘿……我就喜欢你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越是反抗,我就越兴奋!”
他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撕向朱竹清胸前的衣服!
撕拉—!
那件本就破损的黑色皮衣,应声而碎!
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月光之下。
朱竹清挣扎无力,那双美丽的眼中,不由得流下了两行清泪。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对自己过去那份愚蠢的执着,感到无尽的悲哀。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初执着的人会是这样一个人。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屈辱的命运。
然而,就在戴沐白那张狰狞的脸,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
一道平静得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却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敕令,在寂静的林间,清晰地响起。“把你的手,拿开。”
戴沐白的动作,瞬间一僵!
他骇然回头,只见在不远处的树影之下,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少年。
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