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寝宫内,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被贝妮拉骑脸输出过后的伊耿四世,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也不得不强压怒火,咬着牙说道:
“明日,我会在铁王座上颁布诏令,严惩那些散布戴伦谣言的宵小之徒。”
看到国王终于服软,贝妮拉优雅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明智的决定,陛下。”
“姑姑,若无他事,我先告退了。”烦躁不安的伊耿粗鲁地扯开衣领,试图缓解胸中的闷热。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寝宫,每一步都因他那肥胖的身躯踏得地板咚咚作响。
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这种挫败感让他恼羞成怒,但转念一想,这位不可一世的姑母也时日无多了,据可靠消息,贝妮拉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
想到这里,国王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埃林?那个老迈的渔夫,以家族利益为先的老东西,想必也不会为了戴伦与他正面交锋。
房间里,贝妮拉望着伊耿愤然离去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她转身缓步走到王后床边。
当发现奈丽诗脸上未干的泪痕时,贝妮拉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我可怜的孩子。”
她柔声说着,同时细心地为王后整理凌乱的衣杉,“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姑妈...”奈丽诗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酸楚,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多年来,她默默承受着伊耿的羞辱,若不是为了儿子戴伦,还有伊蒙的守护和贝妮拉的支持,她早已不堪重负。
站在一旁的伊蒙低垂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抱歉...”
这位威名赫赫的骑士,内心充满着无力感。
贝妮拉转头望向伊蒙,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看着这纠缠多年的三角关系,她不禁在心中叹息。“伊蒙,你先退下吧。”
听到姑妈的吩咐,伊蒙恭敬地行礼告退。
贝妮拉重新将目光投向床上躺着的奈丽诗,那双历经沧桑的紫眸带着坚定说道:“记住,戴伦一定会成为国王,也必须成为国王。”
得到姑妈如此坚定的承诺,躺在床上的奈丽诗恍惚地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吧,一切有我。”贝妮拉为奈丽诗盖上天鹅绒被,轻抚她的额头,而后悄然离去。
贝妮拉缓步走至门外,守卫的伊蒙低垂着头颅,那银白铠甲在月色中泛着微光,整个人似乎笼罩在忧郁的氛围里。
“伊蒙,你知道吗?”贝妮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你父亲韦赛里斯曾经对你寄予厚望。”
伊蒙闻言抬起头,紫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困惑。
伊蒙望着姑妈,不明白这番话的用意。
贝妮拉苦笑着摇头:“可你却执意加入御林铁卫,伤透了他的心。”
“我只是在赎罪。”伊蒙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对不起奈丽诗,也对不起伊耿。”
“几杯红酒就能让人失去理智?伊蒙,你信吗?”贝妮拉直截了当地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阴影之中,伊蒙的面容模糊不清,贝妮拉凝视着阴影中的侄儿,试图看透他的内心:“其实你心里也一直存疑,不是吗?”
贝妮拉长叹一声,为这个侄儿感到惋惜。
说完,她转身离去。
被点破的伊蒙,低声呢喃着御林铁卫的誓言:“我将不封地,不娶妻,不生子...”
仿佛这样就能逃避残酷的真相,尽管他内心深处早已明白一切。
红堡外,月色之下。
当贝妮拉准备登上离开的马车时,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拉了贝妮拉一把。
那是潮头岛伯爵、海政大臣埃林·瓦列利安。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温柔感叹看着妻子:“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铁王座非你莫属。”
贝妮拉在马车中坐定,望着打趣的丈夫说道:“我只想守护父亲留下的铁王座,不让蠢货们把它搞得一团糟。”
“你就不能管管国王吗?”她不满地追问。
埃林叹了口气:“我是瓦列利安,不是坦格利安。”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无权干涉。”
“家事?”贝妮拉的声音陡然提高,“王后和储君都要被废黜了,你还说这是家事?”
见丈夫沉默不语,贝妮拉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想重振瓦列利安的荣光。”
“但请别忘了,没有坦格利安,就没有瓦列利安。”
实际上,埃林早已被情人依伦娜说服在此次风波中保持中立。
这些年,依伦娜还为他诞下两个私生子。
埃林曾经许诺,待贝妮拉离世后,就会迎娶依伦娜,并设法让私生子们获得合法身份。
“是我那好侄女依伦娜在背后撺掇你吧?”贝妮拉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对于丈夫与侄女的风流事,她心知肚明,这个风流的老伯爵,年轻时在维斯特洛可是处处留情。
埃林急忙辩解说道:“绝无此事!我只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
“但愿如此。”贝妮拉掀开马车窗帘,望着那初升的月亮,“我那侄女戴安娜可是野心勃勃呢。”
“有传言说,戴蒙·维水长得酷似征服者伊耿。”埃林意有所指地说道。
“可他终究是个私生子,埃林。”贝妮拉冷冷回应。
“我也曾是个私生子...”埃林意味深长地说,“如今不也成了潮头岛伯爵?”
贝妮拉转向丈夫:“你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王位不该回到伊耿三世一系的手中吗?更何况这孩子还是陛下的血脉。”埃林试探道。
“那奈丽诗王后和戴伦王子怎么办?”贝妮拉反问。
见埃林沉默,贝妮拉激动地说:“只有戴伦继位才符合坦格利安的利益。”
“强行推举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