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见过士兵们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只当是训练中避无可避的磕碰,从未深想过。
此刻,她却怔怔地望着身旁的少女,少女面容白皙,寒风冻得鼻尖微红,但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蓬勃的生气。
刹那间,林薇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沈砚深会对她如此与众不同了。
顷刻,江见晴扭过头来,笑容明媚动人,就连身子也跟着轻快一晃,“你看吧!我就说他们能赢!”林薇在江见晴出声的瞬间,迅速将目光移到了台下正在庆祝的士兵们身上。
“你脸怎么这么红?”江见晴兴奋的眸子瞬间转为关切,她感受到林薇身后灌来的冷风,“你坐的是风口啊!怎么不早说?你快往我这边挤挤!”
江见晴见林薇久久不动,以为她不乐意跟自己挨这么近,“啧,再不乐意跟我挨着,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呀!”
说着就直接上手去拉林薇的椅子,结果她发现她根本拉不动,“林翻译官,你这椅子比那些使者的态度还硬啊!”
林薇赶忙抬起身子,椅子顺利被江见晴拉近了几分。
林薇余光突然看到了林首长,想起自己的职责,突然起身,“不能再坐了,有事情要做了。”江见晴这才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记起自己此刻的身份是沈砚深的助理,也鬼鬼祟祟地挪到了男人身旁。
沈砚深全程目睹了江见晴的小动作,又好笑又无奈,但碍于在公共场合,他没有大动作。
只是趁其不备,在没人看到的角落轻捏着她手腕低语,“下次别乱跑。”
江见晴却拧眉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训练服和脸上的汗珠,转身走到一旁拿起他的军大衣,“军大衣穿上,别着凉了。”
江见晴伸手在男人的军大衣口袋摸索,却都没摸到手帕,难不成又给扔了?
沈砚深察觉到她的意图,低声说道:“手帕在内侧口袋。”
江见晴果断伸手摸向内侧口袋,果然摸到了手帕,“擦擦汗,擦完赶紧把衣服穿上。”
沈砚深出奇的听话,她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丝毫不在意周围兄弟对他的眼神调侃。
江见晴看着男人手上的军大衣,略带得意地小声问道:“怎么样?我这个助理合不合格?能不能加点薪资?”
沈砚深仔细扣好扣子,目光缱绻地看向她,“回去给你,都给你。”
江见晴笑了,“我开玩笑的。”
终于,林首长将五位使者送进了宾馆休息,众人这才散去。
晚上回到家属院。
沈砚深竟真的拿着一个旧饼干盒走了过来,江见晴看着男人递来的饼干盒,表情一愣,“这是什么?”沈砚深语气认真:“薪资,给你的。”
江见晴放下手上的瓜子,打开盒子,看着里面叠放的密密麻麻的纸币和粮票,吓了一跳,“你疯了?”江见晴果断盖上饼干盒,将盒子塞回男人怀里。
“晴晴,”沈砚深目光灼灼,按住她的手,“我前几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早在我确定心意时,这些东西就该给你了。”
江见晴瞪大眼睛,“你就不怕我卷着你的钱就跑路了?”。
沈砚深不答,只是深深看着她,反问:“那你会吗?”
江见晴佯装恼怒,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却软了下来,咬牙切齿般道:“我是那种人吗?”随即又正色道,“但是,话虽这么说,这些钱我真的不能收,白天我就是随口一说,不是真要跟你要钱。”
“我知道,我只是想借机表达一下我的态度。”
江见晴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双杏眸瞪得溜圆,“阴险狡诈。”
沈砚深笑了笑不回话,只是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今天白天,他亲眼目睹了古尔德频繁接触江见晴的画面,表面冷静,实则内心焦躁,因此作战时他只想速战速决。
江见晴以为男人没事了,刚准备去找小景,一起回家。
结果刚起身,就听到男人沉声质问:“你今天对他笑什么?”
“谁?什么?”
沈砚深语气都带着酸意,“那个弹西洋乐器的男人。”
江见晴反问:“沈营长这是什么意思?在吃醋?”
沈砚深耳根瞬间通红一片,却依旧嘴硬,“我只是怕谣言又跟上你。”
“沈营长这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的面子?”她戴着沈砚深的军功章在训练场溜达了一圈,怕是所有人都误会了他俩的关系。
“非让我亲口承认我吃酸,才行对嘛?”
江见晴这才露出最愉悦的笑容,“早承认不就好了?”
“嗯,我承认,那你能告诉我,你和表哥说了什么吗?”
“怎么又绕到这儿了?这是根了,是吗?”江见晴仅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想知道?自己去想。”
“我去接小景。”江见晴说完,很快就溜出了客厅。
翌日清晨,古尔德先生一大早就赶来了家属院。
众人看到洋人,熙熙攘攘聚在一起,谈论个不停。
沈砚深一出门就碰到古尔德先生。
古尔德用蹩脚的中文,冲沈砚深打着招呼,“你好,江见晴同志在吗?”
沈砚深没想到男人会说中文,“你找她干嘛?我是她未婚夫,有事找我就行。”
古尔德听男人这么一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找你.”
“不行,我想要江见晴同志给我签一个名。”
沈砚深一向敏锐,察觉到男人的异常,冷声拒绝,“她没空。”
江见晴听到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古尔德先生,真的是你啊!”
古尔德看到江见晴,面上瞬间转为笑意,且自动转为俄语,“我没食言,你没忘了答应我的事吧?”“当然没有。”
沈砚深听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心中急切又不满,只能暗自吃酸,“我去训练了。”
江见晴察觉到男人又吃酸了,可她渴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