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鸾,我们好歹夫妻三年,这三年,我母亲不曾苛待于你,李家上下谁不是对你百依百顺?”
“你就一点情分都不顾?”
呵,对她百依百顺难道不是因为能从她手里捞到好处吗?
看着眼前的人,裴青恨意几欲涌出。
“李术,你所说的情分,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将自己的妻子送到别的男人床上承欢吗?”
“那可真是好大的情分啊!”
“你!”李术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愤,若不是他李家根基太弱,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践踏。
“青鸾,我知道此事你受委屈了,但你不是没出事吗?”李术语气软下来,“况且那是三皇子,若是你从了他,他将来登上皇位,你说不定就是贵妃,争上一争,就是皇后——”
“李术!”
“你无耻之尤!”
裴青鸾真是佩服李家人这不要脸的嘴脸,算计都能当成为你好,没算计成就是你不懂事。
“我也不想同你废话,要么,和离。”
“要么,我便这样日日折磨你们。”
李术变了脸色,“青鸾,我都是为你好。”
“还有,这些年李家吃喝用我的嫁妆有一万八千两,限你三日内备好还我,否则,我会向大理寺递交状纸,告你贬妻为妾!”
“不成!”若是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了,传到长宁公主的耳朵里,三皇子会怪他办事不力,到时就不会将长宁公主嫁给他了。
“那就备好银子,我已经给了你们李家太多次机会了,请你好自为之。”裴青鸾冷声道。
“必定会还你!”李术拳头捏得紧紧的,今日的屈辱,他一定会让裴青鸾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裴青鸾离开,老夫人才开始摸着胳膊腿干嚎。
“儿啊,咱们家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娘身上被那个贱货打得可疼了,碰一下都疼啊,她要是日日来,娘可怎么受得了啊~”
闻言,李术撩开老夫人的袖子,没发现上面有伤痕,以为亲娘这是给裴青鸾上眼药呢,不由有些不耐,“娘,别哭了,眼下咱们最紧要的,是先把钱给她还上,这三年,您可曾为李府置下私产?”
老夫人哭声一停,“私产?哪有什么私产,你那两个哥哥日日在外面瞎胡混,做生意赔钱,读书不上进,天天管老娘要钱,你娘我哪有什么私产哦……”
“你们这些年全都吃的裴青鸾的嫁妆?”
“吃她怎么了,她是将军夫人,受了你多少好处,做为媳妇,她就应该为婆家着想!”
李术不可置信,他打仗也是能得些偏财的,他都送回家来了,折算下来少说也有几千两,他娘竟一点私产都没置下!
没有私产,裴青鸾的嫁妆还怎么还?
“儿啊,咱还不了的,别还了,你再和三皇子说说,再算计她一回,娘就不信她能次次都逃掉!”
李术心里一阵烦躁,“娘你别添乱了,今日的事没成功,三皇子已经训斥了我一顿,对了,那幅《春居图》娘拿回来了吗?”
今日三皇子训斥他的时候问他了,似乎挺着急的,那裴青鸾还说他无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勾搭上了三皇子,三皇子看上了她的人不说,连她的东西都惦记。
“裴氏来得太快了,还没来得及收进库房就被她抢走了。”
“……”他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三弟。”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李术回头,发现何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不由不满,“二嫂来得好早,再来晚些,我娘都被打死了。”
何氏神情不变,“二房离得远,总归慢些,三弟真的想还裴氏嫁妆?”
李术没说话。
何氏心底嘲讽,“要我说,三弟是忘了自己是带兵的将军了吧?”
“竟还收拾不了一个后宅的女人?”
“你卫兵往府里一带,随便往裴氏屋里扔个男人,事成了,她还不是随便三弟你拿捏?”
李术心头一动,甩袖离去,“二嫂,此计未免恶毒了些,日后不要再提。”
何氏没忍住翻个白眼,要说虚伪和两面三刀,李家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回到雁声堂,裴青鸾脚跛得更厉害了,崔嬷嬷心疼地给她检查伤口,发现裂开了,当即落泪。
“都是一帮杀千刀的畜牲!”
“嬷嬷,小伤而已。”裴青鸾面不改色地安抚,她真觉得是小伤。
父兄和两个弟弟的尸体没能送回来,只带回来了盔甲,听说是被箭雨射死,又被北狄的马蹄践踏成肉泥,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只能带回来盔甲。
一想起这个,裴青鸾心如刀剜,再大的伤口,她都不觉得疼了。
“对了,武月,你在三皇子府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裴青鸾拉住武月的手,很是愧疚。
武月摇头,“三皇子妃只是把奴婢扔在了柴房里关着,后来有个蒙面人来救我,说姑娘已经被大皇子救了,现下已回府,奴婢便赶回来了。”
“对了。”武月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递给裴青鸾,“那人还说,这是大皇子给您的,让您遇到危险,寻个空地打开,他瞧见了必定来救您。”
裴青鸾一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接过那个竹筒的时候,觉得竹筒热热的。
“姑娘,我还没问您呢,大皇子为什么要帮你?”崔嬷嬷问。
萧聿明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若是为了袁家,对他助力实在不大,袁家上下三代不能科举,外祖父虽是大儒,但只是名声听着好听,手里并没有实权。
“大概是因为他和三皇子不和吧……”
“唉哟,我瞧着可不像,又是亲自送回来,又是送金疮药的,现在还送这个,看着像是对您有意。”
是吗,有意她没看出来,只觉得这人孟浪。
“姑娘,大皇子人如何?”
“嬷嬷为何这样问?”裴青鸾看向崔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