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迎风见长。
两间房很快火光一片。
两簇火焰在李术兴奋的眼眸中不停燃烧着。
烧吧,烧吧,最好烧死裴青鸾,烧死那个娼妇!
让她狂!
让她傲!
让她瞧不起人!
最后还不是要被他踩在脚下!
“走水了,救火啊!”
府里骚乱起来,李术回神,转身欲跑,结果一张硕大的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他下意识格挡,后退几步,两腿间在此时不知道被谁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李术双腿夹紧,仿佛听到了鸡飞蛋打的声音,疼得他忍不住下跪。而后,数不清的拳头棍棒落下来。
“打死你个小偷!”
“打死你,竞敢偷到我们侯府来!”
“狗东西,不要脸,好手好脚地居然偷东西!”
“是几辈子没见着钱呐!”
武星吡个大牙,打得最是开心,刚才那一脚就是她踢的。
裴青鸾在一旁冷脸看着如丧家犬的李术,父亲是真心疼过李术的,李老将军没了后,李家日子不好过,父亲便经常带李术到家里吃饭。
他曾当着自己家人的面说过,将来会将父亲当自己亲生父亲一样孝敬。
如今,他却要烧死自己。
裴青鸾嗤笑,武月在此时来到她身畔,“姑娘,五城兵马司来了。”
闻言,裴青鸾变脸,抓乱头发,披着一件裘衣,当即依进武月怀里开始抹眼泪。
活脱脱一副受到惊吓的高门贵女的模样。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大人你可来了,我在家中睡得好好的,结果遭贼了不说,贼人还放火,若不是我的丫鬟救得及时,恐怕就要命丧火海了!”裴青鸾轻声裰泣。
来的是五城兵马司之一的北城兵马司指挥使杨茂才,他也是靖阳侯带出来的兵,受过靖阳侯不少提拔。现下一见裴青鸾的模样,两条粗眉一皱,“郡主无需担忧,五城兵马司管的就是这等偷鸡摸狗的事,郡主可有丢失什么东西?”
“五十两银子。”武月接话,“贼人为了这五十两银子还纵火行凶,吓坏了我家郡主,大人可要好好给这人一个教训。”
“谁偷了你五十两!别打了,是本将军。”殴打的众人依旧不停,李术爆喝一声,“本将军是李术!”众人这才停下殴打。
裴青鸾面上露出惊讶,看着脸肿成猪头的李术,转头冲杨茂才害怕地道:“大人,此人定是冒充的李将军。”
“裴青鸾,你这个贱人,我们三年的夫妻,你就这么不念着夫妻情分!”
闻声,杨茂才目露凶光,几步上前踹翻李术,“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辱骂靖阳郡主,若不是她父亲裴将军挡住了北狄人的入侵,你们这等三教九流的腌攒货还能活着?”
“竞然也好意思冒充李术那个不要脸的货色侮辱郡主,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裴青鸾一愣,心里发酸,大晋还是有人记着父亲的付出的。
李术爬起来露出自己的那只断掌,杨茂才想要再踹的动作一顿,李术立马翻爬起来,啐了一口。“什么叫靖阳侯挡住了北狄人,分明是他没守住,北狄人已经破城了,是本将军和三皇子及时入城,才挡住了北狄人的入侵,否则皇上也不会封我三品平北将军,即便如今落魄了,也不是你一个正六品的指挥使能侮辱的!”
“若没有我父亲与北狄人浴血奋战,打累了北狄人,你还得不到这个功劳!”裴青鸾捏紧拳头。“裴青鸾,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你父亲,就没有我今日,我告诉你,我今日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没靠过任何人!”
李术怒喝,裴家人真是狂妄啊,当年他是在裴家做小伏低,讨好裴家上上下下,才换得今日。裴青鸾哪来的脸认为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裴猛那个老家伙给的?
“是吗,若不是我父亲亲自教授你,你懂兵法谋略吗?”
裴青鸾字字泣血,为父兄感到不值。
“若不是我母亲时不时救济你家,以你吸血的母亲兄弟,你还能安心在军营里历练?”
“若不是我用嫁妆养你全家三年,你能安心在北疆打仗立功吗?”
李术咬牙切齿,“别把施舍怜悯说得这般好听,说到底,你是瞧不起我的!”
裴青鸾冷笑,“施舍怜悯?”
“你若不想要这些施舍怜悯,大可不接受,接受了却还要说别人不尊重你,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李术脸色气得涨紫。
裴青鸾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气愤的杨茂才,“大人,我屋里丢了五十两银子,定是他偷走了。”“裴青鸾,你血口喷人!”李术差点冲到裴青鸾面前,被杨茂才挡下,“我堂堂从四品宣威将军,我有俸禄有赏赐,偷你五十两银子做什么?”
“既然不是,那李将军夜半在这里做什么?”裴青鸾冷冷看着他。
“我……”李术一下卡壳,武月眼疾手快上前扯下他腰间的精致荷包,递到杨茂才手上,“大人,这个荷包,是我家郡主的,李将军还说他没有偷。”
李术不可置信看着裴青鸾,“裴青鸾,你以前可是自诩高傲,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要脸,这是我的银子。”
“是靖阳侯府的银子。”挡住他的杨茂才出声道。
跟来的兵马司的人都不屑的看着李术。
他们官位再没有李术的大,也不会用妻子的嫁妆,更不会半夜翻进和离的前任妻子的家中偷银钱,还狡辩说自己没偷。
还宣威将军呢,他们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将军。
李术阴沉了脸色,“杨大人,你可不要信口雌黄,难道这银子上写了她裴家的名字。”
杨茂才看了他一眼,翻过银子底部,上面印着靖阳侯府四字,“这是靖阳侯府专门赏赐下人用的银两。”
高门大户每家都有赏人用的银子,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每家都会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