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越来越坐不住了,猛地一个起身,再次想要冲上前把照片摘下。
可惜,又被钱铼给拦住了。
钱铼俏脸一冷,喝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啊?是不是存心不想让小云朵安息?”
心里隐约明白郑母为什么会失态的陈为锐,选择了继续冷眼。
他是警察,但也是一名父亲,他的私心不同意他挺身维护这样的败类!
拉扯中,钱铼微微倾身,向郑母凑近一些,在她耳边快速的低问了一句:“老女人,你是不是看到小云朵了?来,看,她在喊你呢。”
郑母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又落到了那张照片上,尖叫一声,扯照片的手一松,整个人跌坐在地,随后双手并用的连连后退着。
嘴里还叫嚷着:“你,你别过来……奶奶本来也没想要你死的,是你爷爷说女娃子留着没用,而且你还这么傻,四岁了话都不会说……你,别找我……”
又是一声尖叫,身体一软,整个人就那样昏了过去。
不等郑文清俩父子做出反应,钱铼和陈为锐就抢先一步行动。
钱铼上前对郑母进行现场抢救。
所谓抢救,就是往对方的脸上连扇了三耳光。
但效果出奇的好,郑母一下就醒了。
陈为锐令下属将郑父制住,拿出审讯的口气问其,郑母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郑父自是一口咬定不知道。
郑家老太隐隐约约间竟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用手推了推身旁的郑文清,低声命对方去把那张照片给摘了。
可郑文清却跟耳聋似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照片。
他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就那样颤动着,好像急得有话说不出的样子。
郑文清看到了小云朵坐在窗户上,笑着向他招手,要他陪着她一起玩跳楼游戏,他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耳朵充斥的都是小云朵声音。
“爸爸,陪我一起玩……”
“爸爸,过来,陪我一起玩……”
听不到其他别的声音!
终于,他答应了。
慢慢的从蒲团垫上站了起来,直直的往着窗户走去,嘴里还念着:“好,爸爸陪你一起玩,小云朵,来,爸爸抱抱……”
“郑文清!”陈为锐一惊,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上身探出窗户的郑文清给拽住。
手臂上的刺痛感让郑文清瞬间回过神,在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后,他脸色刷地一下惨白,双腿更是不受控制的反软,双手反扒住陈为锐的手臂,抖着唇,“警,警察同志,快,你把墙上的那张照片拿下来,那照片里有鬼……”
陈为锐闻言不由皱眉,“什么鬼?我怎么看不到?”我看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郑文清急道:“真的有鬼,我看到了,小云朵她就躲在这张照片里,她还喊我和她一起跳楼。”陈为锐顺着他的话问:“她为什么要喊你一起跳?”
郑文清刚从恐惧中回神,脑子还没完全的清醒,听到问话便下意识的答了:“因为我骗她说那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猛地清醒,连连摇头,急切改口:“因为我以前经常训她,让她不要离窗户太近。”
陈为锐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他觉得自己刚刚就不该冲那么快。
一阵凉风忽然从窗外灌了进来,将白色的窗帘吹掀起来,飘荡在半空中,为灵堂平添了几分诡异氛围。“眶,眶,眶!’凉风将摆在灵台上的小云朵遗照吹得微微晃起起来,发出刺耳又惊心的声响。除了钱铼,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股怪异的凉风给吹得浑身打颤。
钱铼,暗暗收回使坏的手,然后很冷似的抱了抱自己:“怪了,怎么突然这么冷,透着一股传说中的冤气。”
“啊!她,她爬出来了……她过来了……”
小三兰兰突然失声尖叫起来,颤抖的指着墙面上的照片。
在场的专业丧葬人员见状,也都将视线投向了墙面上的那张布局照。
很正常啊,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房屋全景照。
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妥的话,那就是照片中的房间过于老旧,家具也过简单。
他们回头看了看精神集体不正常的郑家人,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照片,最后再看看摆在正对门位置的小云朵的遗照和棺材,一个猜想不约而同的在他们心中冒出。
做他们这行的,自是比普通人更信冤鬼索命的说法。
心想,这小女孩的死,该不会真是她家人害的吧?
小三兰兰的尖叫声越来越大,“你,你别过来……不要找我,我再也不打你了……我错了…”她看到了:小云朵爬过了过道,爬到了701室,扶着门,小云朵慢慢的站了起来,五官都在冒血,小手轻轻抬起,嘴里反复念嚷着,“兰姨,开门,我看到你了……’所经之处皆是血迹。
她吓得往郑文清的怀里钻,“她,她就站在门外,喊我开门,我不开,我是不会开的……”话还没说完,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静
整个灵堂,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钱铼也是一愣,什么情况?
这么应景?
转头看向墙面上的那张布局照,喊了一声小云朵。
一只小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近乎透明的小纸人从照片中窗户所在的位置探了探身子,回应了她的呼唤。
钱铼蹙眉:不是它?
那是谁在敲门?
陈为锐在留意到小纸人还在照片里后,也瞬间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是谁,半夜快一点不睡觉,跑来敲别人灵堂的门?
看向钱铼,却看到她在对自己使眼色,让自己去开门!
“我,我……”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走向大门。
边走,边摸上腰间的警棍。
门刚一打开,一道肥胖的身体就直挺挺的朝他迎面栽了过来。
多年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