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双剑长短合宜,轫性十足,乌兹钢锋利无匹,且双剑合击,攻守兼备,更契合你的路数。”李知行将双剑递给公主。
公主眼前一亮,立刻接过短剑。
他左右手各执一柄,随手比划了几个招式,果然觉得无比顺手。
“李大人果然是个中好手,那就多谢李大人相赠了!”她对着李知行连声赞叹,又转身对着铁匠铺的老板说,“就要这个了!”
这话说得自然,仿佛李知行帮她挑选,付钱便是理所当然。
李知行并未多言,只是对掌柜微微颔首,示意结帐。
李观月心里咯噔一下。
自家兄长这是要做什么?
明明苏曦尧就站在旁边。
于是,她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抢在李知行之前,将自己的荷包塞到掌柜手里,声音急切,“我来付我来付!公主殿下远来是客,这就算我送给公主的见面礼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给李知行使了个眼色,又赶忙回头对苏曦尧露出一个“看我机灵吧”的讨好笑容。
苏曦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她自然明白李观月的好意。
也明白李知行刚刚不过是出于对西南公主的客气。
可他们之间那种因为武器刀剑而产生的无形的默契,还是让苏曦尧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依旧难以抑制地冒出来。
她只能再次低下头,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公主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切,她哈哈一笑,也不纠结谁付钱,爽快地对李观月道:“那就多谢观月妹妹了!这份礼,我很喜欢!”
陆承干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脸色极度得难看。
毕竟,他先前的示好都被公主无视,风头都让李知行和陆谦宜出了。
反倒是陆谦宜,只是在微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只是看向李知行和西南公主的目光,更深了几分。
一行人心思各异,正好到了午膳的时间。
在李观月的提议下,大家走进京城一家颇负盛名的酒楼。正值午市,大堂内座无虚席,觥筹交错间,台上一名素衣歌女正抱着琵琶,婉转吟唱着北方小调,嗓音清越动人,引得不少食客侧耳倾听。
他们刚在雅阁坐下点了菜,大堂中央却忽然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哄闹声。
只见几个衣着富贵、却满身酒气的外地客商,显然是喝高了,对着台上唱歌的歌女指指点点,言语轻挑放肆:“小娘子唱得不错!下来陪爷喝一杯,爷重重有赏!”
那歌女显然拒绝了几次。
随后便传来了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周围的食客们虽有不忿,但看着这些外地客商周围坐着的豪奴恶仆,大多敢怒不敢言。
“岂有此理!”公主最先听不下去,一拍桌子就站起来对着那几个人呵斥,“你们几个!嘴巴放干净点!听不懂人话就滚回老家去!”
那几个醉醺醺的客商闻声转头,见是一个穿着异域服饰、容貌美艳的年轻女子出头,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嬉皮笑脸,言语也更加下流,“哟!哪儿来的小辣椒?脾气还挺爆!怎么,你也想陪爷玩玩?”
公主倒是未在大夏见过如此无耻的人。
正好手边有一碗刚上的热汤,于是她劈头盖脸就朝着那口出秽语的客商砸了过去!
“哎哟!”那客商被热汤烫得惨叫一声。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公主身影如电,已然冲入人群,拳脚并用,专门往那些人的痛处招呼!
她本就身手很好,这个时候生着气,自然更是厉害。
那几个客商及其豪奴不过是些仗着钱势欺人的货色,哪里是她的对手?顿时被打得哭爹喊娘,桌翻椅倒,大堂内一片混乱。
李知行早在公主动手时便已皱眉,但并未立刻阻止。
“你敢打我们?你知道我们是为谁办事么!”那客商见求饶无用,就开始了威胁。
“我管你们是为谁办事!”公主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更何况如今跟着她一起的,两位是当朝的皇子,还有一位是当朝的御史监正,除非是天王老子来了,其他的都不放在眼里。
陆承干和陆谦宜也是面色微变。
苏曦尧和李观月则看得目定口呆。
眼看事情要闹大,酒楼的掌柜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慌忙派人去报了官。
没多久,京兆府的衙役便急匆匆赶到了。
班头一见到这个场面,尤其是看到坐在一旁的几个人都是气度不凡、脸色凝重的年轻男女,即便是再无知,光是看着其中一对男女身上所穿衣服的纹样,也就能够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双翅蝴蝶,这就是郡王府的标记。
眼下除了重病一直不出府的郡王和日夜守在郡王身边照顾的郡王妃,那有可能的,就只有郡王府的那位李公子和李姑娘。
惹到了谁不好,偏偏要去惹李家的这位阎罗王。
“住手!都住手!京兆府办案!何人在此闹事?!”
他连忙上前想要控制住局面,但是显然心里先犯起了嘀咕。
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客商一见官府来人,如同见了救星,指着西南公主哭嚎道:“官爷!官爷来得正好!是这个蛮女!她无故殴打我等!快把她抓起来!”
班头硬着头皮上前,正要询问,一旁的陆谦宜已上前一步,亮出了一块令牌,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是西南的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方才之事,乃是这几人先对公主殿下与卖唱女子出言不逊,公然侮辱,公主殿下不过是自卫反击而已。尔等还需仔细查问清楚。”
“公公主?!”
那几个客商和班头同时傻眼了,酒瞬间醒了大半,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居然调戏了一位公主?!还是异邦的公主?!这搞不好就是影响邦交的大罪!
那几个客商顿时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