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知行当下便想要开口。
“否则!”皇帝立刻打断了李知行要说出口的话,“苏曦尧,三日后便抬进大皇子府!她的生死荣辱,从此与你,再无干系!”
要么,他娶公主,换苏曦尧一条生路和一个未知好坏的结局。
要么,他坚持不娶,送苏曦尧进大皇子府,那么她必死无疑。
皇帝在逼着李知行做出选择。
无论他怎么选,他都会永远失去苏曦尧。
李知行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既然你现在无法做出选择,朕就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内,你必须给朕一个答案!”
皇帝摆了摆手,让人都退下去。
御书房沉重的大门在他的身后合拢,隔绝了殿内的威压,却无法带走李知行心中的窒闷。
然而,皇宫之中从无秘密。
几乎在李知行离开的同时,刚刚在御书房内发生的一切,就已经通过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传递到了陆谦宜的面前。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皇帝绕这么一大圈,最终的目标居然是这个。
从一开始,皇帝就希望能够促进西南的公主和郡王府大公子的婚事。
决不能让此事发生!
他立刻出宫,秘密赶往大皇子府。
“大哥,此事万分危急!若让李知行得逞,他有了西南做靠山,日后这朝堂之上,还有你我兄弟的立足之地吗?我们必须阻止他!”
见到了陆承乾后,陆谦宜也不多言,直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怎么阻止?!父皇金口玉言,难道我们还能抗旨不成?”陆承乾又急又怒。
陆谦宜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压低声音:“明着自然不行。但我们可以让他没有这个资格去做选择。”
他凑近陆承乾,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父皇只给了他一天时间考虑。若是在这一天之内,郡王府突然出了必须由李知行立刻承担、且绝无可能再与西南联姻的天大事情比如,谋反大罪呢?”
陆承乾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猛地瞪大:“谋反?!二弟,这这可不是小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陆谦宜语气决绝,“大哥,你忘了?御史台里,不是有个新来的小吏,叫王敬的?此人志大才疏,却心比天高,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对压在他头上的李知行早已心生怨怼,多次酒后抱怨。若是让他出面‘揭发’,再由大哥你‘恰好’拿到‘铁证’,抢先一步呈报父皇,人证物证‘俱在’,雷霆震怒之下,父皇还会考虑让一个‘谋逆嫌疑之人’去和亲吗?”
陆承乾被这大胆的计划惊得心跳如鼓。
但只要一想到李知行可能娶到的公主和她背后的势力,妒忌和恐惧就压倒了他的理智,他咬了咬牙,“好!就按二弟说的办!孤这就去找王敬!”
陆谦宜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动作一定要快!必须在李知行做出决定之前,将此事钉死!记住,‘铁证’要做得象样些。”
兄弟二人密谋既定,立刻分头行动。
想要让一个原本就对李知行有意见的小吏答应配合构陷,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按照陆承干的指示,他们连夜炮制了几封“密信”,模仿李知行的笔迹,内容涉及勾结边将、意图不轨,又“交代”了几处郡王府内“藏匿兵器甲胄”的所谓地点。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王敬就带着所有的“罪证”,敲响登闻鼓。
一石激起千层浪!
御书房内,气氛凝滞。
皇帝面沉如水,听着台下那名叫王敬的御史台小吏涕泪交加、言之凿凿地“揭发”上官李知行的条条“罪状”。
“皇上,李大人不仅与边关将领秘密通信,言及需要将领对他的支持,还在郡王府中藏匿兵甲,全然不将我大夏的律法放在眼里,实在是谋逆大罪!”
陆承乾跪在一旁,“父皇!李知行身为御史监正,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允儿臣即刻带人搜查郡王府,若真有其事,必当将其捉拿归案,肃清朝纲!若乃诬告,也好还李大人一个清白!”他话说得漂亮,仿佛一切只是为了“公正”。
皇帝的目光在那几封“密信”和王敬身上来回扫视,眼神深邃难测,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但“谋反”二字,触动了帝王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无论真假,都必须彻查。
良久,皇帝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准。陆承乾,朕命你带一队禁军,即刻前往郡王府搜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儿臣领旨!”陆承乾压下心中的狂喜,躬敬叩首。
郡王府倾刻间被如狼似虎的禁军团团围住。
陆承乾手持圣旨,大步闯入府中。
府内下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倒一地。
“奉旨查案!闲杂人等避退!李知行何在?!”陆承干的声音,嚣张无比。
老郡王本就病体沉疴,卧病在床,被外面的动静和陆承干的呵斥惊动,强撑着让仆人搀扶出来,见到这般阵仗,又惊又怒:“大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陆承干冷笑一声,“郡王爷,您养的好儿子,竟然敢密谋造反。识相的,就赶紧把他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们一家全尸!”
“你你血口喷人!”老郡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承乾,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咳嗽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青紫,竟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又一次晕死过去!
“老爷!”
“王爷!”
“爹!”
府内顿时乱作一团。
李观月原本在后院,闻讯急匆匆赶来,正好看到郡王爷被气晕的一幕,她的眼框瞬间红了,挡在父亲身前,怒视着眼前这嚣张无比的大皇子,“陆承乾!你休要猖狂!我哥哥绝不会做那种事!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