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象是啥东西打碎了?”另一个人也警剔起来,“走,过去看看,别是藏着什么逃犯!”
那两个人的脚步声,正朝着木屋而来!
苏曦尧吓得浑身发抖,看向李知行。
李知行的脸色阴沉如水,他迅速扫视了一眼狭小的木屋,无处可藏!
一旦那两人进来,他们必然暴露无遗!
他示意苏曦尧躲到他身后的角落里,而他则悄无声息得挪到了另一个门板后方的阴影里,反手从靴筒里,拔出了一把匕首。
那是他用来防身的底牌。
轻易从不离身。
他知道自己重伤未愈,动作必须快准狠,一旦让对方有反应和呼救的机会,他和苏曦尧都会很危险!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好象没人啊?是不是野猫”
其中一个人嘀咕着,率先探头进来张望。
就在他半个身子挤进门内的瞬间!
阴影中的李知行动了!
快如鬼魅,悄无声息!
只见寒光一闪!
“呃!”
那小吏还没有反应过来,喉咙就已经被匕首割开。
他捂着脖子,满眼不可置信,最后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
门口的另一个人听到异响,“你怎么”
他话还未说完,李知行就已经将门彻底拉开。
匕首带着死亡的冰冷气息,再次在日光下闪过一道光芒。
第二道血线绽开!
所有的呼救声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两个刚才还在高谈阔论、作威作福的小吏,此刻已变成了倒在血泊中、逐渐冰冷的尸体。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木屋门口弥漫开来。
李知行扶着门框,剧烈地喘息着。
刚才的爆发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
身上的伤口也被牵动,剧痛阵阵袭来。
苏曦尧从角落颤斗着走出来,看到门口那两具尸体和满地的鲜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李知行以如此冷酷利落的手段杀人,还是让她感到了巨大的冲击和恐惧。
“把他们拖进来,不能留在外面。”
李知行喘匀了气息,看向她。
忍着巨大的恶心和内心的恐惧,苏曦尧点了点头。
她也清楚,这些痕迹是必须处理掉的。
两人合力将尸体拖进了木屋深处,用稻草简单这盖住。
李知行又仔细检查了门外,用泥土掩盖掉明显的血迹。
危机暂时解除。
但这个是非之地,同样不可久留。
“还是回贵妃娘娘的小院吧。”苏曦尧觉得,那里总会比这山上废弃的木屋安全些。
李知行思索再三,最后选择了同意。
城西的隐秘小院内,关上门,就等于是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苏曦尧这样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结果一扭头,就看见了李知行因失血和疼痛而愈发苍白的脸色,以及胸口那再次洇出血色的绷带,她的心又立刻揪紧了。
打了清水来,她小心翼翼得为他重新处理了伤口。
而更让她心惊胆战的是,院墙之外并不平静。
不知是不是回来的时候露了行藏,隔壁那对姓陈的夫妇,很快便过来敲门。
“苏姑娘,你朋友这病瞧着不轻,要不要请个大夫?我认识个不错的郎中”
“多谢陈大嫂关心是旧疾复发,已经吃过药了,需要静养不便见客,真是抱歉”
隔着门板,苏曦尧努力得解释,把人打发走。
她绝对不能够让那些邻居闯进来。
虽然李知行如今因为重伤而形容憔瘁,但和城门口张贴的海捕文书上的画象,细看之下仍有几分相似!
一旦被认出,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她便做出了一个决定,虽然有些危险,但她必须要再找一个人来帮她一起照顾李知行。
最合适的人,就是绿柳。
陆景翊先前来传过讯息,上次郡王府被抄家的时候,绿柳因为恰好告假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并未在府中,因此逃过一劫,如今应该是安全的。
只有绿柳来,她才能够真正放心。
按照先前约定的方式给陆景翊传了信,苏曦尧在焦灼不安中度过了一日一夜。
翌日黄昏,院门外终于传来了三长两短、极其轻微的叩门声——是陆景翊约定的暗号!
苏曦尧立刻扑到门边,通过门缝紧张地向外望去,看见做寻常富家公子打扮、却眉头紧锁的陆景翊,以及他身后那个穿着粗布衣裳、用头巾包着脸、但身形无比熟悉的女子时,她这才拉开了门栓。
“三殿下!”苏曦尧给陆景翊行礼。
绿柳见着苏曦尧形容憔瘁,立刻就红了眼框,扑上来抱住苏曦尧,“姑娘,你受苦了。”
陆景翊反手将门闩好,看着主仆俩再次重逢的场面,也有些动容。
“我没事。”苏曦尧摇着头,拍了拍绿柳的肩膀。
陆景翊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屋内那张简陋床铺上昏睡的人影身上。
他快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李知行苍白如纸的脸,以及胸前包裹着的仍旧在隐约透着血色的绷带时,他脸上的担忧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暴怒所取代!
“表哥”陆景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斗,“他们居然把表哥伤成这样!”
陆景翊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陆承乾!还有那些构陷诬告的杂碎!我陆景翊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苏曦尧看着暴怒的陆景翊,心里也是揪了一下。
不过比起报仇,她眼下更担心的是李知行的伤势。
“三殿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