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苏曦尧并没有后退,“出了事情我自己担着。”
卫士长自然不会就这样简单得放行。
两边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太守府派了人来。
“让尧姑娘进去。”
卫士长这才命令手下的人让开了道路,但仍旧不放心。
“尧姑娘,我陪你进去。”
面对卫士长的好心,苏曦尧也没有拒绝,毕竟,她也不想做为难人的人,大家都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职责。
何府的大门打开。
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所有被困在大堂中的何家家眷都扭头看了过来,神色各异。
“尧姑娘!”
何夫人见着苏曦尧,大吃一惊,一脸就象是见到了死人又活过来的样子。
“怎么,看我没有死,有些失望?”苏曦尧走近何家的这些家眷,目光扫过他们神色各异的脸庞。
这其中,有害怕,有徨恐,有惊讶,却唯独没有对她还活着的欣喜。
看来,她是真的很不招这家姓何的的待见。
何老爷已经是面如死灰,尤其是看到苏曦尧进来的时候,“这样下毒居然都没有能够毒死你!”
“你不过是欺负我不懂药理。”苏曦尧嗤笑了一声,“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人,你们何家也不过如此。”
“我们下三滥?”何夫人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到底谁才是下三滥!别人尊称你一声‘尧姑娘’,你以为真的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么?大家都是看在太守的面子上,知道你背景深厚,所以大家不敢惹罢了!”
何夫人的话,倒是明晃晃得撕开了许多人心里的黑暗面。
何家人之中,显然有许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自从你来了这沭阳城,什么赚钱你开什么,绸缎庄你开了,药材铺你也开了,明明都挣钱了,却偏偏还要开什么医馆,花大价钱请那些大夫来坐班,却不调高诊金,你让周围的老百姓都把你看做是大善人那我们这些同行呢?就活该被饿死吗?”
果然——
无非就是这些商业上的纠纷。
“诊金?”苏曦尧嗤笑了一声,“你们扪心自问,在我来到沭阳城之前,普通老百姓看一次病,要在你们的手里交多少银子?那些银子到底有多少是用在诊治他们的病情上,你们心里清楚得很!”
很多事情,李知行这个皇城司出身的人,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并没有选择公开撕破脸,只不过是希望大家能够好好得改过向善,可惜,有的人是选择跟着苏曦尧的脚步走,有的人却认为是苏曦尧的出现挡住了他们的财路。
“那又如何!”何老爷显然对苏曦尧的想法是不屑一顾,“他们来看病抓药,到底要花多少银子自然是由我们来定,十里八乡都是同样的价格,偏你特殊!”
“从来如此,就是对的么?”苏曦尧摇头。
知道有些话,如今她再说也都已经没用了,因为以何老爷为首的这些人显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理论。
“不必再在这里假惺惺得说这些废话了,苏曦尧,你直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你要多少银子,你说,只要何家能够给得起,我们都给。”
事到如今,还想着用银子来换自己的一条生路。
如果换一个人来,或许何家的如意算盘还真的就打对了。
可惜,不管是苏曦尧还是李知行,显然都不是银子就能够打动的人。
“如果你只是想要杀我,那还没有什么。”苏曦尧摇摇头,看着依旧理直气壮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的何老爷,“可是你想要害得的是西境的将士们,单就这一点,我就不会饶过你。”
“呵呵。”何老爷对苏曦尧的话,显然有些嗤之以鼻,“少假惺惺的说是替将士们考虑,如果你真的是替将士们考虑的话,第一时间就应该把药都给他们送过去,而不是假惺惺得还要参加什么饯别宴,让我们这些人也都跟着你一起放血。明明你在沭阳城的产业,就足够你给他们送药材了,不是吗?!”
“是啊——”苏曦尧毫不客气得承认了,眼神扫过在场众人,“所以,我在接到西境密信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将药材都送过去了。你以为你能借用那些假的狼血草做什么事情么?我告诉你,做梦!”
苏曦尧当即就戳穿了何家人的嘴脸。
“我”何老爷下意识得还想要反驳。
身后的太守府的管家已经在这个时候走了上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苏曦尧。
苏曦尧看也不看,就已经丢给了何老爷,“你自己看看吧。”
那是一本名册。
名册上的名字,何老爷看一个心惊一个
“这”
他看向苏曦尧。
“看来,何老爷这个主顾做得也还算是有良心。”苏曦尧满脸嘲讽,“至少还记得自己雇佣的人都是谁,想要让这些人偷偷替换掉我准备的药材?可惜啊——你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话,的确是如此。
“你你到底是谁?”
何老爷第一次察觉到了眼前女人的深不可测。
他原本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靠着太守才站稳脚跟的女人,即便是有一些背景,也不过就是一个靠着美色上位的人罢了。
可如今一看——
他雇佣的那些人严格来说并不能够算是普通人。
“敢在大夏境内,暗中与昭馀国的暗探有所勾结,何老爷,你的胆子,也是大得很啊。”苏曦看着何老爷面色突变,那就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这样,也就不枉我费力设这个局了。”
“你你”何老爷指着苏曦尧,不敢置信。
太守府的卫士长在这个时候也跟着走了进来。
“尧姑娘,这些人如何处理,太守请尧姑娘示下。”
问她?
苏曦尧皱眉。